“阿时……你还是没瞧明白。”裴鸿叹气道,“你以为今夜之事因何而起?”
裴青时思索道:“在内阁多少知道些,传有先帝遗子尚在,旧臣和三姓狗急跳墙,见今上子嗣凋零,便想要逼宫封先帝皇子为太子。”
裴鸿肃然道:“你且看今夜旧臣和三姓大败,为父问你,皇子尚余谁?”
“秦王。”裴青时正色道,“眼下无论秦王身体如何,朝野上下也只有此选。内阁已拿主意,今日早朝就要上奏立秦王为太子。而秦王入主东宫,正是利好裴家,父亲您还是秦王太傅,儿子也曾作为师兄教过秦王几年。如今天时、地利、人和皆利裴家。儿子想要更进步,亦是为酬心中抱负,又有何错处?”
“你多算‘人和’,阿时——”裴鸿痛心疾首地道,“为父当年叫你去皇陵教你师弟,你嫌那里耽误仕途不肯去。为父问你,如今,你可后悔?”
“那些想要偷溜或是与外头接应之人,全部都要彻查。”裴鸿道,“你可知要查何事?”
裴青时沉吟道:“儿子瞧着此事与先帝有些干系……”
裴鸿点头:“那为父便不多言,你且往细办。”
裴青时应。
裴鸿盯着自己这个路平步青云儿子,倏地沉脸色道:“你晋升工部尚书时,曾受过大长公主恩惠?”
当着伴读时,即便每日烦扰又时常生气,到底还有些少年人该有气性,如今他已经许多年没见着儿子松快过。
梅辂叹口气说:“既然如此,你再等等,至少等早朝过。”
梅筠焦急道:“父亲!早朝怕又是许久,儿子当真等不。”
“父亲并非反对你去找他。你若肯信父亲,便等着去上早朝。”梅辂道,“到时,你自知晓父亲用意。”-
裴府。
裴青时怔忡片刻,而后想明白什,手上松,折子散落地,他失落地沉默许久,才缓缓道:“商白珩?”
“看来,你还清
裴青时愣,有些窘迫地道:“是。当时只是权宜之计。父亲也知道,若没有萧家支持,当时绝计无法升至尚书之位。朝政混乱,若固守陈规,蛰伏日久,于是无补。”
“你已当家作主,为父早管不你。”裴鸿面色沉郁,“只是样,你是不是有意内阁次辅?”
“儿子……”裴青时沉默片刻,终是诚实地道,“是。”
裴鸿敛色道:“为父劝你打消念头。“
裴青时听此,手上紧,折子被他捏得变形,他猛地抬头道:“经今夜事变,萧、吕必被清算,韩家亦是自顾不暇,儿子料想,今日早朝内阁必定换员,萧宏、吕标已被锦衣卫逮入诏狱,温演受韩家连累必被弹劾。如此,内阁只剩下梅首辅和,再入新员,论资也该排到后面。父亲,儿子知不可过于贪进,可如今势已至此,儿子若不进,岂不可惜?”
深夜时,裴青时才拖着疲惫身躯回府。还有许多事情未料理,他到家也没去休息,拿着打折子,径直去书房。
意外地看到老父亲坐在书案后头等着他。
裴青时立时行礼喊道:“父亲。”
裴鸿道:“今日工部人都守住?”
裴青时道:“儿子亲自守门,没放个人出去,也没让内外接应,所有来寻人,都请到偏殿,现在人都交给锦衣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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