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宋北溟骑马停在燕熙身前,弯身在他肩膀上按住,“苍龙军第仗必会飞冲天。”
燕熙抬手,与宋北溟手在空中交握,说:“宋副都统威武,必胜。”
宋北溟策马奔向队伍,笑道:“谢督台大人升官。”-
战事在西洲玉关县。
玉关知县杜铉站在城楼上,城门紧闭,他已经衣不解带地在城楼上督战两日,他脸拉碴胡子,手上提着干血迹刀,丝毫看不出是个读书人。
当他揭开漂亮画皮,里面是老于世故算计。只有宋北溟见识过他邪恶,却不怕他。
别人眼中鸩毒,于梦泽是甘露。
燕熙连在商白珩面前都会下意识装乖巧,只有在宋北溟面前才会剥开外皮,坦诚相见。
他们开始于较量和算计,那不是美好相遇,但于他们恰是最好开始。
最恶模样都能水乳交融,再有千变万化也不怕对方退却。
气,他站到门边日头下,雪白肌肤呈现出半透明状态,像是随时就会在光里化掉,他很轻地说:“没关系,你喜欢就好。”
刀刀分不清燕熙说是她想回营事,还是她方才冒犯。
她在燕熙刻意保持距离中减轻战栗感,思路也跟上,但说话还是不太利索:“那个,不是不愿意呆在你身边,是更喜欢军营。在军营里很快乐,哥哥们对很好,手下九个兵很听话,兄弟们还都很帅,还是想回到军营。”
“没关系。”燕熙再次这样说。
他挑帘子出去,日光晃动,影子被坠下帘子打碎,他破碎地存在于这个世界,连话音都显得不真切,“你若哪天改变主意,可以再来找。”
身边师爷也随他,仪容潦草地听他吩咐城里安民事情,记下,小跑着下城楼。
玉关县守卫军指挥早就被杜铉斩,现在武官首领是个副指挥名叫李猛,这副指挥比杜铉魁梧,站在杜铉面前气势却差截。
李猛看着残破城墙和下方横七竖八尸体,士兵们正在挪开尸体,清理近处战场。
几百步外就是漠狄虎视眈眈军队,玉关城里只有五千兵马,对方试探天,肯定已经知道兵力,更多漠狄兵想必就在路上。
玉关县便是地势再好,在漠狄乌泱泱马蹄下
燕熙站在校场边缘,士兵们见到他都恭敬地垂下头,宋北溟策马朝他而来。
两人目光相黏时,战鼓乍然响起-
卫持风面色凛,听出那鼓点意思,立刻说:“主子,有战事。”
满场兵霎时奔跑起来,北风惊雪蹬起双蹄,亢奋地朝天哧气。
宋北溟驭马来到燕熙跟前,燕熙知道鼓响起要在柱香时间内集结,道别那奢侈,时间只够燕熙交代最重要事:“师父手有伤,不能让他去。”
刀刀点头,望着方才落下帕子地方,泪珠子滑下来。
她知道燕熙是个绝对信得过同伴,然而就在刚才,她失去唯与燕熙成为朋友机会-
燕熙走出营帐,远远看到宋北溟在校场那头,宋北溟眼就捕捉到他,对他挥手招呼。
燕熙孤身立于此处,看到宋北溟热烈笑容,不由也跟着笑。
他想,他不是好人,他站在文斓和执灯者面前会自惭形秽,他远没有外人看起来那纯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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