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想收回那些出格言辞,但此时却听到句——“连曼说得没错。”她惊讶抬头,听李琅玉平静道:“已经不恨他,舍不得杀他。”
“你……”她睁大眼,觉得无法理解,然而接下来句更是让她难以置信。
“喜欢他。”
乔广林派人把李琅玉找来也不知为何事,男人将几缕烟丝塞进烟袋,猛吸口,吐出长长串儿,李琅玉不喜这味道,直接谈起冯尚元后续,问他何时能公开交待当年真相。
乔广林摆摆手,说这事不急,“你看现在城里城外,大家都在关心这仗到底打还是不打,呢,有心无力,等过这坎再说不迟。”
尸体是连曼处理,经过再三确认后,子弹打在胸口处,不偏不倚,人确是死。她有个“三姨太”名头,料理这件事便名正言顺,至于程翰良死因,乔广林那边说会给个体面结果。
而这切,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短短两天,便尘埃落定。
乔广林信守承诺,程家上下都平安无事,程翰良死也只告诉程兰人,但有个要求,三年内不准办丧事、不准设灵位、不准披麻戴孝。这件事于他而言到底有点难看,传出去会落人口舌。
星期日下午,北平起雪屑子,场可预见大幅降温即将来袭,辽沈战火已止,而这边学生情绪高昂,“城头变幻大王旗”论调已经大范围铺开。
李琅玉将炭炉搬到屋内,用钩子爬出灰烬,找根半截木炭点上,约莫个小时后才觉得稍有暖和。许真茹给他送来新炭,见他直这个冷淡模样,便有些气:“这都第七天,你还丧着脸,搞得们欠你似。”
李琅玉已经做好他反悔心理准备
“你对白姨好点,其他事不用管。”
许真茹听这话,直接将拿来炭全部扔到他脚下。“你要报仇,司令也帮你,你要放程家人,司令也兑诺言,你还有什不满,连个感激都不会说。”她摸圈手上银镯,心中不自在,觉得自己好心被当驴肝肺,而她计较他看法,大概始于被拆穿身份那天,因着儿时块玩缘故,她对这司令姨太身份直有些羞赧,想着若是帮他实现多年夙愿,彼此计较也能减轻不少。
李琅玉默默捡起地上木炭,根根添到炉中,动作如同惯性驱使。“白姨肺上有疾,你有时间就多去陪陪她,她从来就没放弃过找你,还有,你们关系乔广林早就知道,与其对这张丧脸生闷气,不如关心下`身边人。”
这番话说得不冷不淡,但听上去像在赶客,许真茹盯着他背影,蹙蹙眉,突然拔高音调道:“连曼那女人说得没错,你给程家当女婿还当出感情来,没见过你这种没出息,傅师公怎死都不重要,反正你现在为那个人都可以泯尽所有恩怨,他是给你下蛊还是灌迷魂汤,让你这丢魂落魄,看不起你!”
李琅玉握着木炭手猛地顿,刹住所有动作,他缓缓站起身,凝视许真茹,眼中毫无波动,样子冷静到可怕。许是意识到刚刚那话说得不妥,许真茹心里发怵,垂下头来捏捏手帕,有点不知所措,她讨好道:“你别生气,也就连曼那些人喜欢嚼舌根,风言风语,其实没怎相信,你……你别生气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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