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观往日里应酬听这样话听得多,从不往心上去,可今日不知怎,听见这话,他眉间忽然皱皱,心里头有些不大爽快。
那小戏子正欲走,却听谢时观慢悠悠地开口:“人都跑,还追什?”
这小唱是惯会揣摩人,见谢时观面上有几分不豫之色,几步便挪回到位上,嗔怪句:“殿下说是,那郎君木头样,不及殿下千分之风情,殿下,不如奴家给您唱曲西厢记罢?”
谢时观不置可否,那小唱便当他是默认,起身到王爷那里借把折扇,又用折扇半掩着面,而后咿咿呀呀地唱起来。
王爷不爱听戏,可也不得不承认,这小青衣确实长把好嗓子,念声崔莺莺,声音比那莺鸟儿还动听。
敢往摄政王身上查呢?
能得雁王几分器重,那就是该敬人,他把事儿办妥,在沈却那里留几分人情,倒也不是什坏事。
“尚书大人看着办便好,”谢时观道,“大人办事从来妥当,定是不要本王操心。”
他话音刚落,才要看看沈却反应,却见那跨坐在沈却身上小戏子忽然往他身上贴,狡黠地笑,声音不高不低地,夹着几分暧昧:“郎君,你下头怎起来呀?”
就见沈却陡然起身,浑身上下都红透,眼里像是噙着泪,朝谢时观躬身,而后便头也不回地逃出去。
莺莺之声贯入耳,他心里想起却是另个人。
那个不会说,也不能唱小哑巴。
作者有话要说:
注:
出自李白《杨叛儿》,意思是:双乌啼叫声湮没在杨树花里,今日郎君只管痛饮不要害怕喝醉,妾家就是你家。
整张席面都默默,而后谢时观反应过来,想着他都这般,还不忘朝自己俯身致歉,实在有几分可爱,便忍不住笑起来。
那小戏子也乐,来光顾他主儿也有拘谨,但却没有临阵脱逃,他头回儿看见这般正经人,简直要乐死。
“殿下,”小戏子起身,朝着谢时观微微福福身子,桃花眼弯像月牙,“奴家出去寻寻那位大人,免得叫他个人憋坏。”
陈尚书与那小娘子挨在起笑,闻言朝他挥手,说句浑话:“还不快去,那沈小兄弟年轻气盛,又无家室,如今恐怕是在哪处抱着柱子乱蹭哩。”
这些士人们明面上都是道貌岸然,私下里浑话却犹如那泥上雪,又荤又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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