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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完事回到府中时,沈却心里仍旧是六神无主,那大夫开药方他没敢用,王府内院里向管得严,连饭菜、药渣都要查验。
沈却只怕到时候自己倒掉药渣子叫人发现端倪,倘若探问起来,他到底不好解释。
可就算不用药,肚子也是要天天大起来,这会儿还不显,自然瞒得过,可之后呢?他总不好永远躲着不见人。
这时候沈却第个想到人竟是林榭,毕竟他在沈却心里虽然*邪浪荡,可人却总是给他种游刃有余错觉。
隐、疾?什隐疾?那医者说想必不是他口舌喑哑之症,除这个,沈却还有什见不得光疾症呢?
难不成……这孩子是他自己怀?
想到这里,俞空青猛然抬头,又看向那中年人:“您说,这男子……能怀孕吗?”
那中年人乍听,只觉得好笑:“郎君莫不是在说笑,男人怎能怀孕,那不是阴阳颠倒吗?”
可见俞空青脸认真,并不像是在玩笑,这人顿顿,像是忽然又想到什,回身从柜里翻出本旧书,翻给他看:“您还别说,古书上是有过这般记载,不过并不详尽,说得模棱两可。”
常坐不稳胎身子,也不该是这个补法——郎君是替你家娘子来看吗?这药可不敢乱吃,需得面诊番,才好下定论。”
俞空青当即愣住:“你再仔细看看,这真是安胎方子吗?”
“错不,您看这白芍、当归、菟丝子、桑寄生……可不是开来安胎?”
见他面上副不可置信模样,这中年人还以为是他内人背着他偷汉子,眼中登时闪起八卦光:“你若不信,把人带到这来看看不就是?”
俞空青没理会他,面沉似水地低头,再又看向那张药方。
不过向来是林榭来找他,他从未上赶着去招惹过那人,这会子急急地想找,竟是点法子途径也没有。
要想见着他人,还得碰碰运气。
转眼入夜,窗外漫起片雨雾,细融融春雨,落地无声,天地间静得仿佛只剩他人。
沈却毫无睡意,倚在窗边看那降下来夜色与雨幕。
医馆中另个伙计也围过来看眼,而后道:“这事儿确不假,前几年听说文兰县里出过这样怪胎,非男非女、亦雄亦雌,才出生便被乡民们拿棍子围起来,逼着他爷娘给放进水缸里溺死。”
“若是这怪胎长大,说不准也是能同女人般孕育子嗣。”
俞空青走出那家医馆时,也像是失魂般,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将此事告给王爷。
可他手里就张药单子,方子上连个名姓都没留,更何况他同沈却还有前嫌未断,这贸然挑到雁王面前,他大抵是不会信。
况且,个男人怀孕,这怎想……也都太离奇。
副安胎方子,沈却要拿来做什?
他至今未娶,也不见同府中女婢有什暧昧,难不成……是在外头养位美妇,亦或是同那些勾栏中女子欢好,不慎留种?
可这猜想也经不起推敲,如若只是这般,叫那妇人自去寻医问诊便是,他亲自来做什?
思及此处,俞空青忽地又想起那老医者方才脱口而出那句话——
“你若真是他兄长,必定说得清他身上隐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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