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受不他那般赤裸裸目光,他怕王爷盯着他看得久,就会发觉,他其实真点特别之处也没有,哪里都说不上好看。
可就算心里着慌着,他也很努力抿着唇,直忍着没有动。
他分明连眨眼频率都放慢,但谢时观却还是蹙着眉开口道:“别动啊,你动本王还怎画?”
沈却听他这样说,更是连呼吸都放慢,大气都不敢喘,可殿下却依旧非要强人所难地逼他再稳些。
他这样不讲道理,可沈却面上却连半分愠色也不见,他从来驯顺,只要不是什出格事,就算殿下来回差遣他整日,他也不见得会皱皱眉。
沈却近身伺候他多年,因此殿下抬手,他脑子还来不及反应,身子便先步跟过去。
只见案上还摆些小盒子,里头装着各色颜料,眼看画材备得这样齐,沈却顿时就更好奇殿下要画什。
可就是再好奇,他也不会贸然开口去问,最后反倒是谢时观先忍不住,开口反问他:“你就不好奇本王今日要作什画?”
沈却这才肯从善如流地抬起手来:“殿下要画何物?”
谢时观狡黠笑,抬眼:“画个哑巴。”
挣下去自己走,可心里又怕水怕得厉害,因此来回踟蹰过后,他也只是攀紧殿下脖颈。
殿下托着他脊背,又抵贴着他额,满池热水烫得这哑巴连肩膀上皮肉都泛起红来,谢时观低低笑着,去吻他鼻尖和眼帘。
“并不可怕,是不是?”谢时观轻声问他,“你扯着,不会叫你坠下去。”
*
浴后,殿下要女使取来纸笔文墨,说是要作画。
但就算这哑巴都这般配合,殿下也仍是不满意,罢笔起身来,又不知从何处取出几条软革带,眨眼功夫,便将他手腕给缚住。
“本王也不想绑着你,”他说义正词严,好像真是沈却不听话、犯错,“可你怎总要动呢?”
等殿下将他整个人都锁上榻,这哑巴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就算他方才和塑像般僵坐着不动,谢时观恐怕也是不会满意。
故意那样拿乔说他不好,就是为这刻!
可惜这时候,谢时观却
沈却愣愣,时没反应过来。
这左右再没旁人,他抬手指指自己,几分慌乱模样:“、?”
“屋里只你二人,”谢时观笑着反问道,“你听听看,本王像不像哑巴呢?”
沈却呆呆地摇摇头。
殿下先是要他搬只凳子,要他端坐在案前,可等他坐好,殿下又执笔犹疑好半天,却怎也不肯落笔。
大半夜,他却要人把灯烛点得那样亮,沈却不明白他要画什,殿下寻常似乎在书画上并没有什特别喜好。
山水画得,草木也画得,乃至于翎毛走兽、禽鸟鱼虫,沈却也都曾在他画上见过。
他爱屋及乌,在他眼中,就算是殿下随手提下字画,也像是镀层金,比那吴道子画还要好上千百倍。
沈却又在心里仔细忖忖,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从没见过谢时观画过人像、绘过丹青,也没看过他在画上提诗,常常是绘完便给丢进炭炉里烧毁,沈却从前看到总觉得很可惜。
“过来研墨啊。”等那女婢镇好纸,殿下便叫她退出去,转而差遣起沈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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