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众目睽睽审视之下,谢意之缓缓伸出手来,指尖轻颤着,接过那斥候递上来那封文书,这会儿他没心思再用短剑细细去拆,谢意之直接用蛮力扯开那蜡封之处。
他原还揣着几分侥幸,可直到他展书看,脚上登时软,连带着那封文书都坠到地上去。
这是封血书,上言北蛮狼骑破境,而边关将士寡不敌众,敌军长驱直入,不日即将抵京……
他已把大部分兵力调遣至南边,去抵御南蛮攻袭,如今京都里只剩十六卫禁军,他还来不及将其中谢时观人换血洗牌,十六卫未必都能听他调遣!
完、切都完……
灼烫吻路往下,而后不轻不重地在他下唇上咬口,眼微眯着,笑微微模样:“早去早回。”
*
卯正二刻,含元殿。
名身着轻甲插黄旗斥候飞跑入内,殿中朝臣闻声纷纷退避,那斥候于是便畅通无阻地摔跪在明堂之下。
“报——”他高声禀奏着,“边关告急!请圣人过目!”
带穿过**尾,谢时观又晃来到那哑巴身前,很耐心地替他调着带銙位置。
沈却不自觉地屏着呼吸,生怕殿下摸到他襟下异物,好在谢时观指尖只是扯过带銙,并没有去碰他其他地方。
“不然阿却等等,本王换身衣裳与你同去?”
沈却连忙抬手:“殿下正在禁足中,若是叫有心人看见……”
“看见又能怎样?斩本王颈首?”谢时观笑着反问。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天天宅在家看沙雕视频但还是阳,现在全身像被大象踩过样,努力把这章写完,明天要是更严重可能会请假,还好话就继续保持日更。
自谢意之独自从政以来,他也并不觉得这皇帝有多不好当,奏章他看乏,便丢给那些内宦们代劳,上朝宣奏时他高兴就点头,不高兴便摇头,也没人敢忤逆他。
头回这般大权在握,谢意之不免有些飘飘然,没有满常山和谢翎,他不照样也能将这个皇帝当妥妥帖帖吗?
边关告急?怎可能呢?他不是已经下令同北蛮单于和谈?南边叛乱他也及时派兵遣将地去镇压,眼下传入京,不该是喜报吗?
见上首皇帝迟迟不肯来接,那位斥候于是跪曲着往前挪几步,而后再度重复道:“八百里加急边关文书,但请陛下过目!”
含元殿内片寂静,几乎无人敢出声。
这哑巴忙捂住他嘴,唇语道:“不许说。”
殿下扯下他手,又稍垂首,便又用两只手托起他脸来:“真不和本王道睡?”
沈却启唇:“很快。”
谢时观盯着他那双躲闪着眼,轻抿唇,微微俯身,啄吻着这哑巴鼻尖,他越是吻,沈却目光便愈发慌乱。
笨死,连撒谎都撒不好,还自以为聪明地觉得他什也没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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