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慌忙把字条揣进衣袖中去,里屋殿下还在睡,这半会儿功夫抱不着他,便又开始懒懒散散地喊起他名:“阿却,干什呢?”
这哑巴慌急之下,便只好先抬手嘱咐远志句:“此事先不要告诉旁人。”
远志连忙点点头。
沈却这才进屋,这事若是给殿下知道,他不可能会许他去,那边既敢直接放十过来,想必也在府外安置眼线,时时监视着王府。
只要看见不是他个人孤身离府,沈落便会有危险,师兄为着他,甚至肯屡冒那样险,明知师兄身涉险境,他怎还能无动于衷呢?
谢时观按下他手,这回是不容商量口吻:“不行,只这两个人,调些亲卫仆丁去寻便是,多你人不多,少你人不少,去凑什热闹?”
沈却还欲再辩,却听殿下又道:“没得商量,二月初七以前,你只能跟着本王。”
*
沈却担心得要命,可偏偏谢时观这几日就差把他捆绑在身边,刻都不能不见他。
他就是有心想往府外跑,也找不到半分可乘之机。
葛正同田跃并不是傻,遇人行刺时必定会反抗,倘若没有缠斗痕迹,也没有闹出大动静。
那很大可能是,行凶者是他们熟人,正因为是熟人,他们才会来不及反抗,反被刀毙命。
那人下手这样狠……葛正家那三个娃娃,本就全指着他人过活,他不愿怀疑任何人,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没法装作睁眼瞎。
“师兄不会,”只见这哑巴缓缓抬手,“十也是自幼在这府里长大,怎也不该、不该……”
在殿下眼中,从没有什该与不该,人心向最难测,他在谋篇布局时,给自己留下最后条退路,便是假定这盘局里所有属于自己亲信都背叛他,然后再去谋划。
好在临近正午时,外头忽然有人来通传,
这日清晨,远志照例去巷口买两块糖饼,把糖饼塞到沈却手中后,他又低低地说:“奴方才在巷口看见十大人。”
沈却稍愣,反问道:“十?”
“嘘,”远志忙在唇前竖起食指,悄声道,“十大人叫奴不要声张,还给奴张小纸条,要奴悄悄交到您手上。”
说罢他便从袖口中取出小卷字条,就那小行字,所书也明,是要他独身去个地方,否则沈落尸体明日便会出现在王府大门口。
而那字条背面,俨然就是那串地址。
“可能是名利,也可能是他所珍视任何样东西,只要找准,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人拿捏住,”谢时观轻描淡写道,“又或许他在你面前奴颜婢膝二十载,表面尊敬,可心里其实不知道多恨你,只有那些自以为是傻子才会觉得人永远都不会变。”
话是这说,可为安抚这哑巴,殿下还是揽着他手臂,把人往榻上哄:“好啦,本王叫那小奴去传个令,让沈向之遣些人出去四下搜搜便是。”
“天还没大亮,再睡会儿?”
只是掳走两个亲卫,对雁王来说压根造不成什威胁,放着那些亲卫不动,却偏偏盯上这两人,殿下不必想也知道,那边要是冲着沈向之来,要就是冲着沈却。
可沈却哪里还睡得下,忧心忡忡地摇摇头,而后抬手:“也跟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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