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
袍摆却被她
把攥住。
“
连他最后面都没见到，连他尸骨都不能亲手去收……”她紧紧揪扯着文乙衣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为何还活着？你说，为何还活着？！”
文乙沉默着，任她抓着他衣物不松。
他悲怜地俯视她。但他绝不可能回应她哪怕个字。
过
足足刻，她嗓子终于哭哑，再也发不出声。她双肘撑在地板上，呼吸气若游丝，仿佛浑身力气全被抽光。她像是尾被遗弃在即将干涸水洼中鱼。
“……你所言，都当真？”
“王爷不骗姑娘。王爷肯许重诺。”
“何等重诺？”
“王爷若骗姑娘，则裕王脉，断于此辈。”
文乙代替裕王，言之凿凿，信誓旦旦。这等话，也只有借他之口道来，才能让双方那所剩无几体面得以保留。
把搀着粗沙盐粒，被掷入这水洼。
是文乙最后话：“入夜后，王爷会来看望姑娘。”
她无生气。像是没有听到。
但他确信她听到。
就如他确信她十分清楚，这裕王府大门，只要裕王不准，她此生便不可能再走得出去。
女人笑。
声后，她忽地落下泪。紧接着，那泪水越涌越多，引得她抽泣声渐大，至后来喘息急剧。她眼中深湖终于不能宁静，水浪在漫天翻涌。她整个人因这啜泣而颤抖不休，她脸庞与露于衣领外脖颈微微发红，她心底悲苦与屈辱再也不能被遮掩，她所有激动难抑情绪聚攒在处，她抬臂指住文乙，放声大泣道：
“要这重诺有何用……有何用！谢淳死，他死！何尝不想随他去死，但却不能连累他骨肉。可如今，连他骨肉，竟也要冠做他人姓？！不要裕王重诺，要谢淳活过来……要他活过来！”
她哭得跌下椅子，伏在地上长泣难止。
文乙睹之不忍，走上前，弯下腰，试图将她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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