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临夕轻皱眉,“久闻国主聪睿多智,今日乃知其详。既然如此,国主想要如何,不防直言。”
孟廷辉敛笑意,正色道:“孟廷辉向来贪权恋势,你们既是欲令称帝复国,便要真正坐稳这个帝位。如今大平皇帝御驾亲征,非北三路方之事,乃大平国中二十八路之事;虽不会告诉你们大平禁军诸路详末,但却能令你们率军夺胜,只消你
他行过礼便要退下,可却被孟廷辉在后叫住。
她凝视着他,“且慢,还有话要与你说。”
岳临夕便垂首而立,“国主请讲。”
她换个舒服点姿势坐着,轻声道:“知方才那几位将军之所以肯应,无非是惧你岳临夕之势罢,与这个国主是点关系都没有。”
他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国主此话……”
但见她语气如此暖煦,时都道不敢。
孟廷辉将人个个都打量番,才又开口道:“不知往日里诸位将军都是听谁之令,只是今日既已见,便不得不听插手问。”
“这建康路上士兵掠民之举,不知是将军们允授,还是下面人恣意妄为?”她不待人开口,便直截当地问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副将答不答样子。
岳临夕在旁听见,脸色有些变动,却也没说什。
孟廷辉笑笑,“怎,嫌说话太直?”见他闭嘴不言,她才继续道:“好歹在大平朝中摸爬滚打这几年,世间权势人心这种东西,多少能分辨得清。虽为孟氏之嗣,可在此处无根基二无亲腹,那些手握兵权人凭什要听话?你们尊敬善待,无非是想要借皇嗣身份行此大事,至于究竟做些什,又岂会真听摆布?”
岳临夕轻叹口气。
她道:“你岳临夕在中宛遗臣中可谓肱股,亲上北戬手促成三国乱事,地位自是不同。但你之所以到现在都肯依之言,无非是因知晓大平禁军兵务诸事罢。其实你们举兵复国,纵是找人假冒中宛皇嗣,亦非不可行。但你们偏要找,宁可大费周章地将从大平朝中路接到此处,不外乎是看重对大平朝政军务解,说得可对?”
他坦然地点头,道:“是。”
她轻轻笑出声来,“既然如此,倘是你们旦从这里得知大平军政详细诸事,你们又岂会还像眼下这般尊敬?势必会将凌空驾起,空有皇嗣外壳,内不过傀儡具罢。而既然看得透这些,又岂会轻松便让你们知晓那切?”
孟廷辉看也看得懂这些人神情,毫不客气道:“尔等高擎复国大旗,口口声声说大平新帝无为、平王无德,欲为天下苍生立命求福。现如今尔等攻城拔寨不说,这滋扰民生、残掠百姓行,可真称得上是为万民求福。”
她见几人只低头不语,便冷笑道:“倘是照此下去,就算是中宛得以复国,又安能坐享得这疆土?今日既已承命复国,便允不得尔等行此逆举,毁中宛皇嗣名声在外。”
岳临夕回身冲几人道:“国主所言极是。你们下去后须得严令勒持校兵们,切莫再行那扰民之事,否则严惩不怠!”
众皆应声而退。
岳临夕转头道:“国主多日来舟马劳顿,今日到军所辖地界,便可放心好好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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