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听到这个要求时明显愣,见沈言之身子瘦弱,不好意思道,”这位公子哥儿,日夜兼程怕是您身子受不住啊”
沈言
走到医馆,让大夫把脉,看诊,才知原来切根源还是因为脑后伤,原本可能无大碍,但昨日又狠劲撞击下,新伤叠旧伤,脑子里也许出现血块类东西,这才导致视线有碍,如果尚轻,或许只是像现在这样模糊而视,可若严重,或许不知哪天睁眼,便永远也看不见。
沈言之听罢,心下沉,心中虽料想过这个结果,但听大夫声声说出来,还是难以接受。颤不成声地问大夫这病可还有救,大夫只叹口气,哀声说道,”或许有救,可能哪天伤块自己没,眼睛就好,切还要看造化——“
沈言之沉默半晌,终点点头,道谢,给银两,转身离去。
似乎大夫后来又说些什,可沈言之整个人都傻住,什也没听清,他知道,除认命,他没有任何办法。
天意从来高难问,可他等这多年熬这多年,终于日明白命里无时莫强求时,上天竟然还跟他开这大玩笑。
第二日,沈言之醒来,却发现眼前切不大对劲。
原以为是睡得不安稳,可仔细揉揉眼睛,还是模糊片,就连不远处茶壶在眼睛里也只剩下个轮廓,更别提是更远东西。
强烈不安涌上心头,沈言之稍稍动,脑后生疼,伸手去碰,又疼得哆嗦。上次围猎时受伤还没好,昨日又伤回,觉醒来肿得更高,竟连碰都碰不得。
沈言之摸索着下床,恐惧地跑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楼下小贩叫卖,人声嘈杂,可在他眼里却只是个个虚有轮廓,看不清面貌,甚至只能感觉到人群涌动。
怎?这是怎?
是上天不公,还是他做错?!
他错?错在哪儿?难道付真心是错,难道动情是错,若不是,为何切苦果都要他来受?!
如果真要言错,这头件,便叫作纠缠。
如此而已。
回到客栈,退房,眼睛似乎比早晨刚起时好上些,趁着还能看清路,沈言之毫不犹豫地到车马行找辆去江南马车,给两倍银子,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务必以最快速度赶往江南。
恐惧得手指都在哆嗦,泛白指尖抬至眼睑,狠狠地搓搓眼睛,复睁眼,依旧模糊视物。
颗心噗通噗通狂跳个不停,想想他全身上下只有那些银票而已,他想走,想离开,想到个很远地方,可若眼睛受伤,他再也看不清任何东西,到那个时候,他要走去哪里?
当机立断,沈言之拼命地挤着眼睛,试图让眼睛更清明些,装作无事模样开门走下楼梯,问小二离这里最近医馆在哪里。
不知道殊易有没有发现他不见,也不知道外面现在安不安全,他走时殊易病已有好转迹象,估计不到午时就该醒,殊易身体向很好,可能休息天今日就会撑起身子上朝,上朝之后呢……下午?傍晚?或是晚上,会不会就会发现自己这个向卑微男宠竟然胆大包天到逃出宫闱?
他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姊妹,即便离开或是死,都不必担心会连累家人,这是属于他自己悲哀,也是属于他自己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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