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之撇嘴,没搭理他径自又上马车。
殊易挑眉,笑着摇摇头,紧随沈言之登上去,立马就将那个骄矜小东西拉过来,抓着他下巴笑骂,“又不怕朕是不是?”
“切”,沈言之任性地扭过头,殊易笑意更深。
马车复行,躲过闹市区,绕京都大半圈才好不容易赶在天黑透前进宫,玄武门早有等候辇轿,殊易瞥眼身旁早就睡熟小家伙,掀开车帘淡淡吩咐,“直接走”
宫人们应声低头,辆略显破旧甚至无锦帘华盖马车便在众目睽睽之下驶进宣室宫,巍峨宫阙,飞檐翘翼,就在沈言之意识模糊不知不觉间,便又踏入这个他曾拼命想要离开,又拼命思念地方。
息地,江镇沈公子在个明朗早晨突然失踪,江镇地界小,往往早上消息到黄昏时分便传开,更别提昨日才传出带着自家男人逛窑子沈公子今日又跟着男人乖乖巧巧不知回哪里去。
坊间传十十传百,有人说沈公子是被强行捆走,也有人说是夫夫二人闹别扭,如今哄遭便跟着回去,都做乐,无人关心真相到底如何。
只知从此江镇少位沈公子,也少味淡雅粉香。
沈言之走时在院中石桌上留下宣纸张,用两块砖头压着,上面洋洋洒洒仅两个大字,“多谢”,若刘清平寻来看到这二字必能明白他意,其实至今他仍未明白刘誉为何赖上自己,情根深种这件事,哪里有那容易?
终如阵清风过,哪盼人间有白头。
宫门外守着宦官也好宫门里伺候宫女也好,不敢抬头却难免偷偷瞧眼,皇上离宫月有余,回来后带着位极其瘦弱小主子,被帝王从马车上小心翼翼地抱下来,直接带进内室,宣些膳食和热水。
任何人都不敢出任何动静,连句恭迎皇上回宫话都被禁止,除殊易外不允许任何人接近床榻,都在屏风后静候吩咐。
或许是感觉到气氛不大对劲,也或许是睡够,沈言之悠悠醒转,在宽大明黄色龙床上伸个懒腰,整个人缩在披风里,只露出那张精妙绝伦脸,迷蒙地不知身在何处。
“醒?”,殊易悠悠笑道,“醒就起来吃点儿东西
马车轰隆轰隆行大半月,殊易原想“顺路”去会稽瞧瞧,却被沈言之厉声拒绝,那是养他长大地方,也是处伤心地,看着沈言之疯狂摇头拼命皱眉模样,殊易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路北上。
到京都时已是初秋,江南闷热,行人只着轻丝里衣长袖薄衫,越往北,寒气越重,却因马车上烧着暖炉不肯再加衣物,殊易倒是无所谓,不过冻得沈言之下马车就打个喷嚏。
殊易立马吩咐让人把雪白狐裘递过来,直将沈言之包个严严实实,其实出宫前也没想着就遇见,更没预料到把人接回来,只是莫名其妙地就都预备齐,怕冷着怕热着,连他都没这矜贵。
沈言之摸摸身上披着大毛狐裘,又感受到挂在天边太阳洒下暖意洋洋,皱眉,“你想热死?”
谢全是个有眼力价,立马就将件薄棉披风递上来,殊易在二者间挣扎会,看着沈言之不善面色,只好不情不愿地换那件,嘴里还嘟囔着,“眼见着要天黑,夜风难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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