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钺推开门,为避嫌,并不进,只让禁军去搜。
没会,蒋飞尘便碰着只沉香木盒走出来:“陛下!这里有信!”
中承帝坐在轿辇上,四周都是层层叠叠罗纱遮掩。
他怪病初愈,面颊上流脓创口都还未痊愈,自然不敢随意露面。
“王霖,念给朕听。”
“陛下,吴征此人满口胡言,不可尽信。”司乘雪这会又开始装大尾巴狼,道貌岸然替段钺说话。
二皇子则道:“若能取得物证,想必就能洗清段十六冤情。”
说着看眼段钺。
段钺抽抽嘴角。
尽管猜出这两人要干什,他还不得不尽力配合演出:“陛下,请陛下允许奴才带人搜查太极宫和炼丹房,还奴才个清白!”
段钺心中白眼险些翻上天。
人证人证没有,物证物证找不着,敢情司乘雪今日就是来寻他开心。
中承帝还没看出来猫腻,还责怪道:“东厂连封信都找不到,司爱卿,你这个厂督未免失职。”
司乘雪连忙请罪,口称无能。
紧接着二皇子便插话,说东厂之所以找不到信,是因为庄妃在旁阻拦,东厂没法进吴大人房间搜查。
被这多目光注视也丝毫不显慌乱。
“亲笔信?”
他微抬眼皮,淡淡看眼被押跪在地上奄奄息青年:“吴大人,奴才怎不记得何时与您通过书信。”
吴征脸血抬头,阴测测冷笑:“你当然不记得,这可是诛九族死罪,你怎敢承认!”
“吴大人这话说真奇怪,奴才没有做过事,为何要承认。”
“欸,是。”王霖打开沉香木盒,顿下:“万岁爷,这里头好几十封呢。”
旁朝臣里,有几人露出慌张神色。
庄太傅手脚发颤,他太解自家那个败家女。
中承帝问:“都是谁写?”
王霖和旁边小太监们查看,过
他话音刚落,靖王便抬眸看他眼,眸底深邃。
二皇子微不可察动动嘴角:“四弟,看来这局,是二哥要赢。”
靖王并不言语,隐在宽袍下右手又开始习惯性地摩挲那根骨哨。
最后中承帝沉吟片刻,允段钺请求。
为防段钺做手脚,皇帝和众朝臣都跟着去,行人浩浩荡荡行至太极宫。
老皇帝也不晓得是真傻还是在装傻,呆瓜子似问句:“庄妃与此事有何关联。”
这问正中司乘雪下怀,他都不用开口,吴征便竹筒倒豆子般噼里啪啦,把庄稚吟是如何遇到他、如何威胁他进宫坑骗、如何教唆他炼长生丹事,交代得干二净。
庄太傅那张老脸登时便青,厉声呵斥吴征胡编乱造,又把脏水泼段钺头上,说是段钺指使他陷害。
段钺脸莫名其妙。
关他屁事,他就路人来吃个瓜而已。
仲辅元不悦:“段十六,你休在此插科打诨,吴征他谁也不找,偏偏找上你,难道不是你有问题?”
段钺冷不丁斜他眼,眼阴寒,bao戾。
仲辅元不由倒退两步:“你、你看什看,莫非被本官猜中,心虚不成。”
段钺懒得理这二百五愣头青,朝司乘雪拱拱手:“既然吴大人这说,那就请拿出那封所谓亲笔信,验真假便是。”
司乘雪勾唇:“不巧,吴大人抵死不招,东厂至今不知那封信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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