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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轲学长,明天天
老板把碗清汤馄饨端过来。周子轲找个马扎坐下,拿次性筷子。就听老板说:“小哥,这大冷天,你在车里睡觉不冷啊?”
周子轲抬头看他。
“你还是学生吧,”那老板道,表情为难,“爸妈不担心啊。你不知道现在路边冻死多少那喝醉回不去家,还有那些乞丐。夜里很冷啊,再说你睡车里不觉得闷啊?”
周子轲低头吃馄饨。“谢谢啊。”他头也不抬,跟那老板说。
新信息来自艾文涛先生:
隐约还有人在外面喊,冲车里叫,喊话模糊不清。
周子轲趴在方向盘上,他睁睁眼睛,睡眼惺忪,抬头看向窗外。
身着棉衣,头戴棉帽大叔正使劲儿敲周子轲车窗。小哥,小哥,醒醒。他喊。见周子轲抬起眼看他,他用腰上围裙擦擦手,摆摆手转身走。
周子轲后背靠在车座椅上,原地清醒好会儿。他又在车里过夜。掏出手机看,才清晨六点。
那位把周子轲从车里叫醒大叔正在巷口摆早餐摊。周子轲推开车门出来,身上就穿件T恤,京城月里冷空气直接把他顶回去。他伸手从副驾驶拿夹克外套,凑合先套上。
轲。”
周子轲发现自己嘴里说着要走,脚底却死死钉在地面上。在母亲和父亲做出攸关生死重大决定时,他在为自己彻底被忽略而感到愤怒。这种愤怒过于无力,在父母面前,周子轲越发感觉自己是不值提。他始终望着她,希望她软弱下来。
“都是妈妈错。子轲。妈妈后悔,妈妈知道错,你不要不理妈妈好不好。”
周子轲心里像个三岁男孩样松口气。
他握住妈妈手。他问她,医生今天来过没有。
[哥们儿,你上哪儿去?开这快眨眼就没,你倒是给个信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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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轲!今天你必须来上课!你已经高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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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轲,你已经两天没来学校,今天你会来吗?]
早餐摊老板见周子轲慢慢悠悠朝他走过来。他下着馄饨,对周子轲道:“凌晨三点过来就看见你在那个车里面睡觉!”
周子轲听见,回头看眼自己车。他全然不记得自己是怎把车开到这个地头上来,但看看车前车后,也没撞上什东西。
昨天他从大清早回到家,发烧,睡觉,睡到晚上,被艾文涛叫去跟他那群狐朋狗友打台球,喝多啤酒。到这会儿周子轲胃里是空得难受。他从裤兜里掏零钱,问老板要碗馄饨。老板挺意外地看他,捞馄饨,问要不要辣椒、香油和醋类调味。周子轲不要。
他忘他胃药放哪儿去。只记得校医好像是让他早饭前吃。他平时不吃早饭——这才六点,天还黑蒙蒙。十五岁以后,他哪天起过这早。
早点摊桌子油乎乎,马扎也不怎干净。周子轲站在马路牙子上前前后后看这条小巷。他问老板买听水漱口。
妈妈却说:“子轲,你姐姐快要回国。”
“又不认识她。”
“子轲,妈妈希望,以后有人能照顾你……”
“你不能照顾吗?”
咚咚咚咚。是车窗被猛敲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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