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学吗，”周子轲从手边拿出
辆甲壳虫大小
纸坦克，也不知是他什
时候叠，放在手背上，“天生就会。”
制作人廖全安给汤贞打电话，道新年好同时，提醒他别忘
明天排练，毕竟《大音乐家麦柯特》大年初三就要正式录制。
汤贞在周子轲身边坐着，阅
周子轲根本不关心这些问题，他把汤贞紧紧抱着，可能这是他在新年唯想见到人。这是他唯想要新年礼物。
汤贞最近经常会意识到，周子轲确实只有十八岁。
汤贞也已经昏头，他无法拒绝。点也不像是大人。
“你家里人不找你吗？”汤贞问。
周子轲穿着领口敞开睡衣，盘腿坐在汤贞床上叠纸飞机。署名“小周”病历被撕掉半本，周子轲无所事事，就这直等汤贞洗完澡。
汤玥在电话里说，妈去叔叔家打牌，所以她抓紧时间打这个电话：“哥，你这几天休息吗？”
“不休息。”汤贞说。
“还是大年初就要开工吗？”汤玥惊讶问。
“嗯。”
汤玥说，她收到哥哥寄去新缝纫机、新电脑，收到新年鞋、背包、衣帽，收到新年学费和压岁钱。“
给你做顶帽子，是海军蓝色，寄到你们公司去，哥你收到吗？”
电视里，全世界都围绕在汤贞身边，人人把汤贞放在手心里捧着，宠爱着，汤贞仿佛是永不孤独。
可周子轲从车灯里看到汤贞个人在停车场里背影。方才还热热闹闹，转眼又冷冷清清。
汤贞自己呢，他觉得孤独吗？
主持人在电视里问，阿贞打算如何度过新年。
“过年难得有时间，想多和家人待在起，”汤贞在镜头前兴奋道，“春节假期也想出去旅游，玩玩，今年想去滑雪，和朋友起。”
“不找。”周子轲说。
他手指骨骼修长，张薄纸在他手里翻飞，很快便变成架纸飞机。床单上“阅兵”似陈列着叠好六架，周子轲把这七架拿起来，彼此交叉，竟像榫卯似，拼合组装成架全新战斗机。
汤贞傻眼看着。
周子轲又叠十二枚微型导弹，“挂载”在战斗机下方。
汤贞捧着手里大战斗机。“你和谁学？”他问。
收到。汤贞忙告诉她。收到。
周子轲对汤贞家事并不感兴趣，汤贞多说句，他就在汤贞身边多听句。汤贞对亲妹妹道“再见”，周子轲就去吻汤贞脸。
“你不留在家里过年吗？”汤贞喘息着问他。
周子轲不说话，也不让汤贞说话。可再长吻也会结束。
“见到你家里人吗？”汤贞关心道。
妹妹汤玥从香城老家打来电话，香城那边热闹，鞭炮声不绝，汤玥叫道：“哥，新年快乐！”
汤贞外套脱下来，他脸色泛红，有些烫脸贴到周子轲脖子上。二十岁这年，汤贞确实感受到些不同以往“新年快乐”，这快乐是真实，又更像是幻觉。
汤玥问：“哥？”
汤贞双手抱在周子轲脖子后面，把手机贴在自己耳边，周子轲歪头亲他脸，汤贞眼中片朦胧：“玥玥？”
周子轲手腕戴串佛珠，挂在手背上，像种无声管教、约束。周子轲在汤贞耳边吻，吻得汤贞耳朵红得樱桃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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