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皮沙发上,梁丘云手机响。
骆天天发短信说,他有急事,要约梁丘云在万寿百货大楼见面。
梁丘云从卧室里忍着火气出来,他翻开手机,骆天天以为梁丘云会看到他短信,没想到梁丘云随手接起通打进来电话:“喂?”
骆天天听着梁丘云在电话里和对方应酬,梁丘云走回卧室门边,即便讲着电话,梁丘云眼睛也盯着那只“猫儿”,哪怕后者死气沉沉,根本没有出口可以离开。
骆天天不确定梁丘云有没有注意到他短信,也许现在梁丘云太忙。梁丘云接完电话就把手机放进裤袋,他在卧室门外又站会儿,才走回床边。
如今梁丘云看上去已经与骆天天记忆里很不样。他穿衬衫相当贴身,西裤应该也是定做,颇显身量,头发也打理过,大概早就有工作,要参加什见面会。梁丘云在床边弯下腰去,低头亲昵会儿。
铁链甩在地面上,发出连串钝响,骆天天才意识到那个人是被捆在里面。
阵骚动,有人在挣扎,牵动着卧室里架床都被铁链拽得吱吱呀呀。
骆天天听见“啪”得声,是记响亮巴掌。
“猫儿”安静。
舍难道还有人住?梁丘云不是搬去那个旧小区吗。骆天天看到那台他总是坐在扶手上看电视旧皮沙发,又看到那间衣柜——小时候,他总喜欢坐在里面,安安静静,就不会被爸爸打砸波及到。
门外有人开门锁时候,骆天天还靠在衣柜角睡着午觉。
梁丘云走进来,他身上有股极浓郁香水味,混着酒味。骆天天听到皮鞋踏出脚步声,他睁睁眼,抬起眼睛,透过衣柜门缝朝外看。
他眼见到梁丘云背影。
梁丘云在那台旧皮沙发边脱掉西服外套,解开领带。几个朱红口红印就沾在梁丘云衬衫后背上,骆天天看得清清楚楚,梁丘云也许并不知情。
梁丘云从地上拾回那条铁链子,再度把他养那只“猫儿”捆起来,双手,双脚,捆在那张床上,捆扎得结结实实。
梁丘云手打完这掌,又在“猫儿”脸颊上不舍地摩挲起来。
过会儿,又是铁链碰在地面声音,可能“猫儿”又开始试图挣脱。它果然是猫,听不懂人话,感觉不到“主人”失落和不快。骆天天只听着卧室里阵推攘声,“猫儿”头重重磕到床板上,又被狠狠甩掌。
皮带扣开始解开。
骆天天坐在漆黑片衣柜里,他听见梁丘云压抑喘息声,不做二不休,梁丘云骑到床上。骆天天强忍着胃中绞痛,他捂住嘴,他看到梁丘云压着那个“猫儿”往床头方向撞,“猫儿”像具尸体,动不动,根本没有生命迹象。
骆天天在衣柜里摸出手机,他手抖抖索索地把声音关掉,然后拨出个号码。
他摘掉袖扣,翻起袖口。梁丘云拿起茶几上杯子喝口水,接着,他从口袋里摸把钥匙,走向卧室那扇锁着小门。
梁丘云像个没有太多耐心主人,他养只猫儿,又怕那猫会打翻家具,于是便把只小生灵锁进个房间里。
骆天天眼睛贴近眼前缝隙。
卧室门打开,床上有人。
“阿贞。”是梁丘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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