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站起身就要收酒盏。
“不忙。”江辞舟按住她手腕,从她手里拿过酒盏,举起来闻闻,笑,“烧刀子?”
他坐下来,盯着青唯:“看不出,娘子喜欢烈酒?”
他这话语气明显有异,青唯立刻警惕。
她不动声色:“妾身不懂什酒,只是见官人喜欢,今日去衙门,还给官人带壶罗浮春。可官人适才回来,又说喜欢什秋露白,说那酒带着股异香,不知是哪家巧手酿,官人不妨告诉妾身,妾身回头把烧刀子换。”
鱼来鲜确以鲜味著称,只是公子怕是最糊涂,眼下这食盒里鱼来鲜哪还称得上鲜美,早被他扔在阁楼小院墙根下受夜秋风,兼之路骑马颠簸回来,恐怕已败坏得不成样子,色香味尽失还是其次,这大半夜吃,必定要闹肚子。
江辞舟颔首:“这会儿吃。”
朝天无奈,正预备将食盒送去江辞舟屋里,只听江辞舟又道:“回来。”
“说是吃吗?”
“少爷?”
第三天,就吃酒吃成这个样子,成什体统!你娘子还在屋中等着,你自去与她赔不是!”
江逐年骂会儿,似乎觉得孺子不可教,扔下句“懒得管”,回房中。
须臾,外间脚步声渐进,青唯拢拢衣衫,算准时机,迎出院中:“官人回来?”
江辞舟正在吃德荣端来醒酒汤,碗饮尽,醉醺醺地看向青唯,忽地笑:“娘子又添新妆?”
青唯只当他在说浑话,问朝天:“官人这是去哪儿?”
江辞舟道:“今日娘子送午膳来,正在议事,没见着娘子,错过,甚是可惜。后来追出来,却瞧见府上厮役,以为娘子在宫禁里迷路,叫通好找。往后娘子要去哪儿,想去哪儿,哪怕只为买个酒,与说声,你夫妻同心,何必你藏追?”
“在宫里迷路,所幸最后找回来。回来时碰到德荣,说朝天似乎是去哪家酒馆给官人取佳肴,可
江辞舟慢条斯理地道:“今夜吃酒吃饱,这碗鱼来鲜,赏你。”
“少爷,可是——”
江辞舟抬手,拍拍朝天肩:“鱼来鲜来之不易,你可千万吃好,根鱼骨头都不许剩。”
驻云与留芳打好热水,让江辞舟沐浴。江辞舟沐浴从不让人伺候,等他洗好,醉意已散许多。他换好衣衫出来,闻到屋子酒气,目光落在桌上,“娘子还备酒。”
“是。”青唯道,“想着官人喜欢吃酒,今日便出门打壶,不成想官人已吃过。”
成亲第三日,就在外头狎妓吃酒,喝得烂醉如泥,虽然事出有因,这事儿怎说怎没理,朝天立刻打掩护:“今日少爷公务繁忙,直忙到晚间,夜里几个同僚来找,被灌几杯,少爷今日就在衙里,哪儿也没去,因为赶着回府,连夜饭都没吃。”
青唯笑笑,“嗯”声。
朝天直觉她笑得十分诡异,见她目光落在自己手里食盒,连忙解释:“这是少爷回来路上买夜食,属下这就去为少爷热吃。”
正要走,被江辞舟把握住手腕,江辞舟盯着朝天,嘴角噙着枚笑:“热什?鱼来鲜鱼来鲜,要紧就是个‘鲜’,回过灶头,鲜味尽失,这会儿就吃。”
“这会儿吃?”朝天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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