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芝芸点点头:“好。”
“还有,”青唯说着,从斗篷内兜里取出
“不过拒绝。”崔芝芸顿顿,说道,“阿姐,这几日在江府等你,看明白许多事,知道你究竟是谁,小昭王究竟是谁,爹爹为何获罪,当年江家封状书递到御前让钦差来岳州捉拿爹爹,不过是为先步保住崔家。才知道许多事好坏,并不如表面看到那般,而之前被这表象蒙蔽太久,以为他人许诺,便会是真。若应表哥,嫁给他做妻,或许会安乐个两年,可是今后,谁知会不会有第二个惜霜呢?出生低微,不过是商户之女,以后表哥若仕途鹏程,谁知会不会有第二个佘氏呢?”
寄住在高家数月,或许在外人看起来没什,于崔芝芸而言,却是铭心刻骨。
“不想在回到那样日子。想像阿姐样,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凭靠自己站稳。已打算好,等案子审结,就和爹爹起回岳州,跟着他学着做买卖,打理铺子,等能撑住家业,到那时再寻个良人不迟。”
崔芝芸说着,抬手挽下鬓发,她生得美,模样还和初上京是般明艳,但她看上去又有些不样,或许是那份从小娇养柔弱终于在这路风霜里洗去吧。
人就是这样长大。
,并不是所有送辇马车都不搜,只不过张远岫这辆挂着老太傅牌子,城门守卫是故轻易放行。
很快到二十里外驿站,崔芝芸与高子瑜已等官道外。
青唯与张远岫薛长兴作别,来到驿站外,崔芝芸立刻迎上来唤道:“阿姐。”
高子瑜对青唯作个揖:“表妹马就在驿站马厩里,在下已与驿丞打过招呼,他不会向任何人透露表妹行踪。”
青唯颔首:“多谢。”
每个人都样。
“之前直害怕见到表哥,喜欢他,担心见到他就动摇,就不想回岳州。可是今日看到他,发现其实释然以后,割舍并没有那难,所以要多谢阿姐,多谢阿姐路带着这个负累上京,又替嫁去江家,多谢阿姐把从高家接出来,让见高子瑜最后面,明白原来也可以这坚定。”
青唯道:“你不该谢,你应该多谢你自己。”
她这说,崔芝芸就笑:“嗯,还有自己。”
青唯道:“你既然决定彻底离开高家,当初嫁去江府,罗姨母给准备箱嫁妆,你把它还吧。那嫁妆没动过,不过箱子暗格里,有个小木匣,里面有几张图纸,那是自己东西,你把它收好。”
高子瑜摇摇头,对崔芝芸道:“回马车上等你。”说着,先行步离开。
青唯看着他背影,回过头来与芝芸道:“抱歉,眼下是钦犯,想见你面,只能通过高子瑜名义将你约到此处。”
崔芝芸垂下眸,安静地笑笑:“……适才表哥与说,佘氏与他解亲。他说,惜霜这小半年折腾得厉害,背地里……做许多腌臜事,眼下无论是他,还是姨母姨父,都十分厌弃她。他说他心里只有,仍希望能嫁给他,他会让做正妻,待惜霜孩子生下来,也只会认个母亲。”
青唯看着崔芝芸。
说起来,她比她小岁,眼下还不到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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