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收笑意,语气也缓下来:“你在介意什?”
青唯原就是个有什说什人,他既这问,她便也不遮掩,径自道:“你本就是假夫妻,原就不该这毫不顾忌地住在起。成亲时候,用是崔氏女身份,你用是江家少爷身份,任谁都没有当真,眼下你做回自己,自不能以夫妻之名相处。”
谢容与听这话,顿顿,刚要开口,只听青唯又道,“再说
他又在说什?
明明在解释她编排谎话,扯到他们两个人之间做什?
再说他们本来就是假夫妻,他与她认错又是要做什?
青唯张几次口,只觉得再说下去只会越理越乱,她这个人就是这样,说不过就动手,不想动手直接走人。
她盯谢容与会儿,蓦地翻身下榻,折身就去推隔间窗。
这句话,在当时听起来只是不是滋味罢,眼下不知为什,忽地在心中泛起涟漪。
青唯心间跳,脱口而出:“不是!”
“那是什?”
“是……是压死骆驼最后根草。”青唯望着他,非常急切地解释,“逃婚总得有个契机吧?你在外头沾花惹草,还跟曲停岚起吃酒招歌姬听曲,这些就不管,但是你还打算着另娶他人,这个在这里自然过不去,正是这样才……”
青唯话未说完,蓦地息声。
是——”
他蓦地倾身过来,注视着她,“几年前高门贵女对芳心暗许,心想要顶掉你嫁给,这点就没什必要吧?你为何要与人提这个?”
他靠近,身上清冽气息扑面袭来。
明明这气息很熟悉,再熟悉不过——从前每夜同榻而眠,她都能闻见。
可眼下这气息逼近,她心不知怎剧烈地跳动起来,“那是因为、因为……”
谢容与跟上去,把窗掩上:“你做什?”
“不想住在这儿,要出去住。”
谢容与手牢牢把住窗闩:“出去?你去哪儿住?”
“天为被,地为席,随便找棵树,凭那伍聪还能发现不成?”
谢容与不由失笑:“是慢待你还是哪里得罪你,好端端客栈不睡,你要去睡树上?”
她在……说什?
她谎言里那个夫家,明明是她臆想出来,东安富户谢家,怎说着说着,竟变成京城谢氏容与?
谢容与神情仍是淡淡:“回宫不久,兵部佘大人确进宫来见过,委婉与和母亲提过他家千金悔婚未嫁之事,但是,回绝。”
“这事纵然自认为做得没什差池,但是,”他声音忽地非常温柔,“娘子,为夫错。”
青唯只觉得头皮下子要炸开。
“私以为,”谢容与声音沉沉,“这句,纯属时口快,真心泄愤所致。”
他垂眼看她,“怎,你离京之前,有人与你说什,让你介意至今吗?”
小野是个大度之人,他知道,佘氏在翰林诗会上番剖白,还不至于让她往心里去。
青唯听这话,搁在榻上指尖微微颤。
她蓦地想到在她离京前,最后去见曹昆德那个夜里,他和她说:“小昭王能走到什地步,尚没有定数,好在他年轻,也没有真正成亲,还是有捷径可挑,若是跟哪家高门权户强强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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