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他没办法理所当然地直站在徐绍寻身边,难过他即使直在徐绍寻身边,那份空缺也不会被他填补。
因为他定位是“
该死直男吧。
拿这种问题问他直男。
徐绍寻又问:“你不是也没谈过,你家里人有没有催过你?”
林余不想和他谈论这个:“和家里关系不好。”
徐绍寻闻言闭嘴,过会,反而是林余忍不住问:“所以,你想谈恋爱吗?”
但幸运是——大概对他算幸运吧——徐绍寻又跟电话那头说几句,始终打着哈哈,没应下来。
林余悬着筷子才轻轻落到饭盒上。
徐绍寻放下手机就跟林余说:“妈居然让去相亲!”
林余心乱如麻,却只敢装作轻描淡写样子,捡徐绍寻说过话说:“太早吧。”
“就是啊。她说那多年都没谈过,她放心不下。刚要说这不是没机会吗,她就让去见见她朋友侄女——这关系也忒远。”徐绍寻心有余悸,“后面来来去去还是着急,都不敢多说。哎,你说,有必要这担心,等时候到,总有人会喜欢吧?”
寒来暑往,又是年。他们公司经历几次低谷,最终还是成功发展起来,用徐绍寻话说,就是“不需要担心做着做着就做没”。
很长段时间,林余和徐绍寻同进同出,为同个目标奋斗,回同个家。久而久之林余几乎要把这当作理所当然。
他几乎要以为,“朋友”这个身份就是他想要全部,而那些越界思慕不过是无关痛痒插曲。
直到徐绍寻接到那个电话。
那时林余和徐绍寻正在吃饭——其他事他们但凡起,往往是徐绍寻拉着林余,只有吃饭例外。因为徐绍寻太过投入,总是耽误饭点,林余不叫不行。
徐绍寻随口道:“现在忙成这样哪有时间啊。”
林余坚持问:“那你想?”
这次,徐绍寻想想才回答:“有个亲近人陪着,也挺好吧。”
当然。林余想。当然是这样。
林余开始以为那种如鲠在喉感觉是嫉妒,嫉妒某位甚至还未曾出现“亲近人”,过会,他才发现那是难过。
林余像是被施定身咒,动不动,仿佛连呼吸都会将他,bao露。
徐绍寻本来以为林余会顺着他话说,没想到林余不明原因地静默。
“干嘛呀。”徐绍寻轻松地笑,“快说‘是’。”
“……是。”林余避开徐绍寻视线,低声重复,“当然有人会喜欢你。”
事实上,林余想不出有谁会不喜欢徐绍寻。
徐绍寻接电话没避着林余,林余听到徐绍寻先是说些“过得很好”、“没生病”、“不是很忙”之类话,然后“嗯”几声,突然语气转,震惊地说“太早吧?!”。
“不至于,不至于……”徐绍寻少见地语无伦次,不知对面说什,他又“嗯”“嗯”地应,转头恬不知耻地翻供,“最近不行,可忙,天天加班。”
电话那头铁定是说他。“真忙,”徐绍寻笑,“这不是现在才觉得有必要让您解下嘛。”
很难说林余是什时候意识到通话内容。就像海水漫过胸膛、挤压胸腔,心脏在刹那紧缩。
林余抓着筷子停在那里,几乎有点怕听到后面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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