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抬手揉揉眉心:“文官这边不行,禁军那边呢?粮从周边调,物资在周边买,钱可得从京城运过去,肯定要调批禁军护送。这种差事通常都是武威军去办,哪怕是个小军官,只要能有点自主行事权力,多少打探到点情况,们也好有放矢……”
宁王听到这里,突然眼睛亮:“有个!”
皇后放下手,转眼看
宁王凑到皇后身边,笑问:“阿娘,没份?”
“你个大男人,要香露干什。想要香皂去求陛下,他那儿还有。”皇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他眼,“你也是,有空闲在这儿和宫人调笑,怎就不知道去给陛下请安?方才平王可是又请安去。”
“就是为这事来。”宁王拖过椅子坐下,“青州报水患,四个县受灾,向朝廷求赈济。今日早朝没提这个,奏章直接送进政事堂议。刚岳父让人通知,杜侍中提让平王去赈灾,但岳父提出由御史台人主持,杜侍中就没坚持。现下平王面圣,肯定还是想自己去。”
宁王岳父正是中书令。
皇后听得这话,面色严肃起来:“陛下近几年直纵容平王往齐地那几个州伸手,现下不过是去人赈灾,那头便这般火急火燎地抢差事,必是青州有什怕人知道。”
皇后回到寝殿,还未进门就听见里头传出笑声,等踏到门中,果见二皇子宁王正和几个宫人说说笑笑地打叶子牌。
听得皇后进门动静,几人连忙站起身,宁王喊着“阿娘”迎上来,宫人们则低下头静静退到边。
皇后冷冷瞥眼那几个宫人,在宁王搀扶下坐好。跟在她身旁心腹女官开口道:“东西放下,都下去吧。”
后方宦官宫人将手中托盘摆在案上,连着原本殿中宫人同退出去,关上殿门。
宁王拿起这些木盒小瓶来看,稀奇地道:“这什东西?没见过啊……阿娘不是和陛下同召见楚溪侯吗?这又是哪里来。”
宁王道:“也这想,所以赶紧来找阿娘商量。要不要也争下?”
皇后立刻道:“不行,太危险!若是那边真有什大事,你自己往里送,岂不是方便他们直接把你命留在那儿。中书令意思呢?”
宁王皱起眉:“岳父让派人私访。但真要紧事情,私访哪能查得出来,有没有官面身份,能做事可差得远。”
皇后沉吟着说:“四个县受灾,总不能只派个御史去。跟去还有谁,能不能安排们人?”
宁王回道:“几个户部,管调粮买物,还有工部,去看河工。岳父说,御史大夫和左右仆射拟名单里都是中间派。单子是齐国公呈递,除非陛下开口,否则想换人不容易。若是陛下真同意平王亲自去,那即便是换人,换也肯定是侍中那系。”
女官看眼皇后,回道:“这些都是楚溪侯进献。木盒里装是香皂,可以代替澡豆,小瓶中是香露。”
就在她说话期间,宁王已经开两三个木盒看过闻过。听她说完,又拿起瓶香露打开,也仔细闻闻。
“哟,这香味好啊,淡雅清幽。不像胡商那些香露,甜腻腻。”
皇后这时才开口道:“东西放下,这些是给女眷。”
接着又对女官道:“挑三块香皂、两瓶香露,会儿让二郎带回去给他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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