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子:“此次出事四路丝绸作坊甚多,织出丝绸格外好,对生丝需求量就尤其大。因此,四路当中至少有多半村子,已有不少年都以种桑养蚕为主,靠卖生丝给丝绸商人来养家,只会种点口粮自家吃。
“而要上交粮税,就花钱去买。丝贵粮贱,这来回,能比种粮多赚到些钱以供家用。加入后土教还能拿到更大差价,因此少有村人能不动心。”
张峤道:“朝种粮与种桑抽税并不样,粮税更低。他们拿报种粮田来种桑,只交粮税,由此可见,当地官府必然参与其中牟利,才会不闻不问。”
白殊问:“既然往年也是这样,那为何今
听到这里,白殊已是难得地沉下脸,浑身透出冷意:“不管是逼反民江南官,还是挑起反叛伏龙教,都该杀!还有……”
谢煐牵起他手,轻捏着安抚。
平叛之事无须多谈,主要是叛乱因何而起。
薛明芳嘲讽道:“引起这大叛乱,姓范不会以为他在战报里不提,朝廷过后就不追查吧。”
张峤接道:“宁西王现在为天子厌弃,如今再出这种事,这次范家估计是没救。”
下午议事,谢煐先说下早朝时出兵决定。
薛明芳叹口气:“虽然阿爹去年底来信时还抱怨,这些年都在海上打匪寇,总感觉没有以前马上驰骋杀敌时痛快。但平叛这种事……”
张峤听出他未尽之意,宽慰道:“薛将军带兵令行禁止,不会贪功。由他出兵平叛,总要好些。”
贺兰和也道:“百姓既是被逼得揭竿,说不定伯父兵到,也就降。朝对待叛军都是降者不杀,就算过后要做苦力,至少有口饭吃。”
白殊听得有些不解,低声问谢煐:“子山那话是什意思?”
昨日回来传信青年探子被传进殿中。
他详细禀道:“臣等还未去过两浙,但分散开走过江南东路与淮南西路几个州县,发现几乎村村都有不少人信奉后土教,甚至不乏全村信仰。加入后土教最大好处,是后土教能帮村子与商人谈买卖,为村子争取个好价钱。”
贺兰和奇道:“是村子卖粮吗?”
探子却摇摇头:“卖生丝,买粮。”
薛明芳“嘶”声:“江南鱼米之乡,还要买粮?”
谢煐与他肩挨着肩,侧过头小声答道:“朝军功计法沿袭惯传统,以人头数计。如今太平时期,中央禁军想拿军功不容易,旦放出平叛,想必会有非必要滥杀。
“将领们军功要赖底下兵士出力,因此对那些事也有定程度默许,甚至有些将领还会默许兵士进城之后先劫掠回。有军功和钱财刺激在前,将领才能更好地指挥兵士。但于当地而言,这实际上就是兵灾。”
白殊皱起眉:“军功就算,连劫掠都默许?朝廷赏赐还不够吗?”
谢煐微摇头:“今上在位这十几年,吏治越来越败坏。无论赏赐还是抚恤,军中普遍情况是,下发之时会被层层克扣,到兵士手中已是所剩无几。像薛家这样能和上头争,又不扣下头赏将领不多。
“薛家人领兵第条,就是在军中另外推行套赏罚标准。他们治军严厉,对将领tf克扣查得尤其严格,因此兵士最后得到赏反而比原先多,也就乐于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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