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奚正为此苦恼,他虽将曾友谅堵在马府,只可惜找不出他毒|杀朱南羡证据,竟奈何他不得。
但沈青樾生来副七窍玲珑心,他若想定谁罪,便是没有证据,也定要编出个证据。
眼下正逢出大戏,就看场上有没有人能闻弦音而知雅意。
朱悯达听沈奚问话,没甚反应。
伍喻峰转而问媛儿姐道:“你为何会好奇苏晋在此处?不是你将他放走吗?”
还真不能小觑这名在风月场上叱咤数年女子。
苏晋略思索,正要回答,那头沈奚“啊”声,抬起柄不知从哪儿顺来折扇指向苏晋,问道:“你二人既是马少卿府上,你们以前见过他?”
二人面面相觑,均摇摇头。
沈奚收回折扇,“嗒”下往掌心里敲,又问:“既然不认识,你二人为何让他去宴堂陪酒?府里多个生人,且还是个男扮女装公子,你们就不曾起疑?这说不过去啊。”
嬷嬷与管事老仆连忙跪下:“回禀这位大人,今日府上摆宴,除们府内人,还从外头请几名厨子婢女,们只当这位婢女,不,公子,是从外头请来,所以没有多想。”
朱悯达目色森冷,看向媛儿姐道:“你也去认认。”
媛儿姐垂首应声是,缓步走到苏晋跟前仔细认认,然后对朱悯达盈盈拜:“回太子爷,奴家在马府后院确实见过此人。”
朱悯达寒声道:“所以,今夜马府拿你做局,就是要诱此人前来,对吗?”
媛儿姐看苏晋眼,点头道:“应当是。”
朱悯达目光扫向伍喻峥,伍喻峥会意,续审道:“方才在马府,你为何口咬定是名婢女把此人放走?”
媛儿姐时不知怎接,只得咬牙胡乱道:“回殿下话,奴家没有放他走,他……他直就躲在柴房草垛子里。”
朱
沈奚笑道:“马少卿是光禄寺少卿,光禄寺是做甚?掌理祭祀,朝会,宴乡酒醴膳馐之事,你说别府办家宴从外头请人,本官信,你说马少卿请人,”他将折扇往身后背,负手泠泠道:“真当本官没见识是吗?”
沈奚其实知道马府从外头请拨“外人”帮忙摆宴。
不,说是“请”还不尽然,应当说这拨人乃曾友谅硬塞进马府。
否则,若没这几个“外人”在后厨下毒,曾友谅如何将谋害十三殿下罪名甩在马少卿身上,自己又全身而退呢。
如今东窗事发,马府里那几个外人早也消失无踪,而下毒酒具,也被销毁。
媛儿姐泣声道:“大人明鉴,那都是权益之计,奴家若不咬定是这婢女将此人放走,马府那些人便会怀疑奴家,他们会打死奴家。”
朱悯达扯起嘴角笑:“你倒机敏。”又问:“这说,是你趁着那名婢女送药之际,将此人放走?”
岂知媛儿姐听这话,却摇摇头,她双目注视着苏晋,忽然没头没脑问句:“公子怎会在这?”
苏晋本以为媛儿姐已出卖她,听到这句,她才反应过来——
媛儿姐不知发生甚,唯恐说谎便识破,反而害所有人,所以才说大半真话,直到听到太子最后问,猜到他在疑心苏晋假扮婢女,才故意抛出问,让苏晋自己将这个谎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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