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沢微道:“怎,上头有你两位太子皇兄庇佑,还怕担不起这谋害皇储罪名,想要赖在本王头上?”
“明明就是你——”朱旻尔怒不可遏,“而且她肚子里根本不是什皇储,是与你孽种!”
朱沢微失笑道:“你方才就是拿这番话惊淇妃,让她产中受惊,让你十九弟生来便没命吗?”
他说着,面色忽地沉,“父皇还在呢,别以为你头上有朱南羡撑腰能就为所欲
柳朝明点下头,二人便齐要往后宫去。
苏晋随他二人走几步,却不知是否该并过去。
她心知朱沢微失势后,之所以还能搞出这多乱子,都是与他手握自己秘密有关,心里实在有些过不去。
朱南羡与柳朝明走到堂外,步子顿,又回过头来,柳朝明想下道:“你若放心不下,就跟来。”
朱南羡点点头:“起去看看。”
,因朱十七协理后宫,倒也没避着他。
朱南羡听这话,皱眉道:“他用什名目去?”
“回殿下。”来禀报金吾卫有些犹豫,“秽乱宫闱,悖逆伦常之罪。”
“状书状词呢?”朱南羡看柳朝明与苏晋眼,这样大罪名,朱旻尔如果没跟都察院或刑部提证,怎能擅自问罪?
“安医正是未时过后去延合宫,当时十七殿下本是与七殿下并在宗人府,他得知此事后,也不知是听七殿下说什,忽然写份状词着人递去都察院,声称要请御史来审七殿下与淇妃娘娘。殿下您也知道,柳大人未时便来未央宫这里,是以那份状词柳大人还没看过,十七殿下说怕夜长梦多,等不及都察院授意,已亲自带着人闯进淇妃娘娘宫里。”
今日延合宫带守卫是府军卫,朱旻尔原是带着几名金吾卫闯进淇妃寝殿。谁知淇妃见着他,原本就没什血色面颊更惨白三分,被架起双腿下渗出淋漓鲜血来,凄厉惨叫简直骇人心魄,直到朱十七愣怔地带着人退出去,还犹自惊惶不安。
他高估自己,方才朱沢微与他说,淇妃肚子里小殿下就是他朱沢微,问他想不想为他皇兄皇嫂报仇时,朱旻尔以为自己可以杀伐果断地带着人断这个孽种,审问淇妃,然后赐死朱沢微。
但他看到淇妃与她肚子里柔弱生命时,他就退却。
他做不到,他平生见血还是太少。
朱旻尔看着眼前风轻云淡般朱沢微,终于明白过来:“你是故意,故意跟说那些话,诱过来。”
“他怕夜长梦多,就不怕打草惊蛇?”朱南羡道。
朱沢微老谋深算,既然敢送余美人前来递话,说明他对自己与淇妃事早有应对。
朱南羡与柳朝明原打算仔细想个法子,并将朱沢微手里头关于苏晋命门掐,谁知道朱十七却要在这个关头中朱沢微激将法。
这时,名内侍慌慌张张地自外头跑来,还没进堂内便跌跪在门槛处:“禀太子殿下,淇妃娘娘她……淇妃娘娘她生产时,因为十七殿下带人闯入殿内,受惊吓,腹下出血剧痛难忍,小殿下……生下来就死,淇妃娘娘命也只在息之间,眼下七殿下正带着人过去问责十七殿下呢。”
朱南羡听这话,再顾不上多想,当即道:“柳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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