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头沈奚还说等回宫后,要绑杜桢来审,离下值到现在也就三两个时辰功夫,杜桢居然不见。
苏晋道:“何时不见?你们现在又是要去做什?”
那名户部主事道:“回苏大人,是下值后不见。今日沈大人与您去赵府赴宴前,让下官去杜府请杜大人回宫,岂知下官到杜府,杜家夫人却说杜大人没回去过,宫里也没见着人。方才沈大人听说此事竟是急,让下官与吴主事来正午门等着您回宫,请您请示太子殿下,能否调兵去寻杜大人。”
如果说之前岭南军资账册问题只是让沈奚略微生疑,那杜桢在这个紧要关头不见,无疑加深沈奚疑虑。
这话出,旁皇辇车帘忽然掀,朱南羡探出头来,看苏晋眼,再看向吴寂枝与那名户部主事:“沈青樾呢?”
“嗯”声。
朱南羡又道:“已仔细想过,等你送安南使节回来,们就行天地礼。”
“高堂是你祖父与皇兄皇嫂,证婚让青樾来,至于宾客,就便宜十七。”
“人是少些,也不够热闹,但该有礼数样也不会短你。是朱家嫡子,娶正妃当有百二十八台聘礼,已命人点算好,走得是私账,户部与宗人府都查不出来;七天七夜鼓瑟吹笙在宫里办动静太大,等陪你回蜀中祭拜谢相时补给你;嫁衣就用母后当年嫁给父皇穿那件,这是她最珍爱之物,直保管得很好,后来她留给,要……将它送给这辈子最心爱女子穿。日子也定好,七月十三,处暑开渔节,你若觉得匆忙,也可以换个日子,只是,不要将日子定得太远就好。”
苏晋安静听他说完,浅浅地笑下,应道:“七月十三很好,明日送使节离开,七月初十出岙城,回来路便走得快些,定赶在七月十二早回宫。”
吴寂枝与户部主事原以为苏侍郎只是借太子殿下车辇回宫,没成想竟是与太子殿下同乘辇,惊诧之下跪地拜见,然后才道:“禀殿下,沈大人去都察院寻柳大人。”又解释道,“沈大人说,虽然杜大人只不见三两个时辰,但是——”
他二人话未说完,朱南羡便将手抬,方才苏晋在辇车上已将沈奚疑虑与他说过。
“秦桑,传本宫之令,命府军卫以户部侍郎杜桢疑似遇险之由,派府军卫全城搜捕杜桢,务必将他给本宫揪出来。”
朱南羡将她拉到身边挨着自己坐下:“你也不必急着赶路,便是七月十三当日回来也来得及,左右宫里这头有操持,倘使晚,就等你。”又道,“只是要委屈你,与成亲竟不能广天下而告之。”
苏晋摇头道:“殿下事事都为阿雨着想,是阿雨委屈殿下。”
不多时便到宫里,吴寂枝与户部名主事正形色匆匆走出正午门,看到苏晋从太子殿下辇车上下来,急忙迎上来见礼。
苏晋见他二人神色有异,问道:“出什事?”
吴寂枝道:“回苏大人,杜大人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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