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什
？”余葵端着药碗过来。
“搁在小几上
汗巾不见
。”
余葵四下望望，弯身从地上拾起汗巾放在
旁：“脏。”她从腰间解下布帕，递给珣衣，“用
这
马昭说着，转头看余葵眼，只见她满眼竟是惶恐担忧，蓦地笑：“这你也信？杂家随便说说罢。跟师父学是识星辨位，分个东西南北便罢，哪能瞧出这许多弯弯绕绕？”
余葵听这话，愣下，忍不住狠狠推他把：“马公公这话可吓坏！”又切切叮嘱，“这话只说这回，日后千万莫与旁人胡说八道，当心脑袋！”
正这时，栀子苑外响起轻微脚步声，原来是去取革带栒衣回来。
余葵站起身，与马昭抛下句：“不和你说。”迎上去接过栒衣手里革带，细细检验番，问，“去为苏大人取玉带吗？”
宫人们革带是尚衣局制，朝臣玉带由礼部着人镂刻，原就不该在同处取。
里内侍都是下人，都要伺候主子，这样公公，不是早该被撵出宫去吗？
她正思量间，马昭看着夜空，缓声道：“杂家还听人说，先帝登基大典前夜，漫天星光璀璨，光芒烁亮，与月争辉，先帝在位二十五年，是个长寿皇帝。”
余葵又顺着他目光看去，笑着道：“照马公公意思，今夜星光亮得足以掩月，咱们这位陛下定是位万古明君，要长命百岁呢。”
“有句话，叫过犹不及。”
马昭听她话，摇摇头：“这漫天灿亮星子彰显陛下仁德，可仁德太盛，已要将月辉掩去，这怎能是好事呢？”他抬手，指向月后团朦胧，“你看月后层云外帝星，周围已隐隐有红光，这在星象上是血火之灾，正是晋安皇帝福泽浅薄短寿之相啊。”
栒衣道：“已托人去问，说是礼部会为大人送过来。”
余葵点下头，看眼天色：“你快去歇着，今夜值宿，等到寅时，再服侍苏大人吃道药。”
苏晋药是每三个时辰就要用回，这两日覃氏病，夜里由余葵与栒衣轮番熬宿。
栒衣道：“不妨事，陪你起伺候大人吃药再去歇息。”
二人自膳房取药，起到栀子堂隔间。余葵将药碗先搁在进门处高台上，取木签拨亮灯火，栒衣将苏晋扶起身，见她额头不知怎细细密密渗着汗，要取汗巾为她拭汗。手伸到榻旁小几上摸，却空空如也，栒衣愣，当即转头望去。
话音落，余葵吓得抖，忍不住要去掩马昭口：“马公公仔细言语，您这番话若是叫旁人听去是要被杀头。”
她平复下心神，又觉得马昭这番话说得冷静笃定，好似让人不得不信，忍不住担心起来。
他们是被晋安帝挑来伺候苏侍郎，是知道苏晋女子身份，知道当今陛下最大秘密人，可以说，他们命已与晋安帝命牢牢地系在起。
“那马公公意思是，咱们这位晋安陛下，竟是个没几年活头人？”余葵四下看看，小声问道。
马昭仍是盯着月后红云：“寿数不知道，方才说是帝星血灾，气数不长。就像师父常说句话，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碎（注3），恐怕是做不几年皇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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