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试探地问道:“可是沈大人被晋封国公爷?”
“这谁不知?”另人打断,“猜是五日前,陛下登基大典上,册封沈氏为后,可对?”
那人点头应道:“差不多,只是,登基大典上,册封沈氏为后时,沈氏并不在场,你们可晓得?”
驿站静下来,晓得都不作声,不晓得都面面相觑。
“不仅沈氏不在,京师沈府,也没有人到场。”最初那名长吏道,“这事听说,宫里好像也没有要将此事瞒着意思,想想也无怪,国公爷还在回京路上,皇后娘娘听说是病,老沈大人之前不是被流放,说是身子骨不行,受不得寒,还没入秋就被沈大人送去南面养病。”
今朝野里,还有哪个沈大人名头响得过这位?”*员答,“虽只看眼,简直满室生辉。”又补充,“不过那是苏大人刚出使安南返京时候事,当时听户部人说,内阁里,不单沈大人风姿惊人,柳大人,苏大人,也是等如玉人品,可惜……”
“可惜”后头话没说出来,官家驿站里歇脚官吏很多,堂堂品辅臣,刑部尚书因包庇行商案被流放事早在朝野与地方传开。
倒是有个不怕避讳叹句:“要说,苏大人也是冤。这两年出使安南,平定南方祸乱,按说是大功劳桩,行商案线头还是他找出来,后来查到自己人身上,瞒下也是人之常情,又没说不治罪,谁晓得被牵连,居然要流放。几年前陕西贪墨案子,户部钱尚书实打实地犯案,也才是个流放。”
“你说苏大人是冤,他就是冤?”人嗤道。
“难道不是?当年山西修行宫,三王爷搜刮民脂民膏,若非苏大人冒死弹劾,那里百姓至今还水深火热呢。这样人品,如何会犯下重罪?”
“老沈大人在养病不假,国公爷在回京途中也不假。但皇后娘娘这事——”那人说着,将声音压低些许,“听说并不是病,而是不肯受皇后封衔,人搬去皇陵住着。”
“搬去皇陵,这是何意?”众人惊道,又问,“天家事,你怎会晓得?”
“不才有个旧友,而今在忠孝卫当值。”忠孝卫,即守
嗤笑那人道:“朝廷里案子,尤其是牵扯到这种大官,里头弯弯绕绕闹不清,人命都是轻贱,人品才值几个钱?不过你说得也对,苏大人这事,流放不至于,要说,这事两个可能,,苏大人切切实实是清白,八成是得罪谁,被冤枉;二,苏大人真正罪名,比所谓‘包庇隐瞒’严重得多,杀头诛九族都不为过,但是嘛,被遮过去,要不怎什都不判,判个流放呢?死、流、徒、鞭、杖,唯有流放能将人送得远远。”
众人等听他说话,犹如在听天书,往细里琢磨,什叫“苏大人得罪谁”?苏大人这样品辅臣,敢得罪她天底下都没几个,她能得罪,除摄政大人,只有当今永济皇帝。
驿站内时无人敢搭腔,怕说话稍不注意,就是犯上不敬重罪。
片刻,才有人将话题又引回沈奚身上:“这位仁兄既见过沈大人,可听说近日沈府事?”
京师沈府如今是天下最稀奇府邸,桩桩样样都是大事,也不知他提是哪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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