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棠这才敢慢慢走过来,低声道:“有话想单独对您说,让他走开。”
他指是谁,自然不用咏棠说明。何凌山早已习惯对方恶劣态度,尚没有想到该怎样回应,温鸣玉忽然收紧握住他手,用指尖在他手心按按。
温鸣玉道:“他并不是你下人,对他发号施令没有用处。要让人回避,个请字都不会讲吗?”
咏棠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用泛红眼睛狠狠剜何凌山道,偏过头去,仍是那句话:“你让他走!”
何凌山听咏棠声音愈发尖利,怕是气急,大风大浪已经过,他并不把这个人敌意看在眼里,更懒得同对方计较。稍作思量后,他不急不慢地往前几步,逼近面前咏棠,冷冷睨着他。
“你想扶着?”
这人喝醉,反比往常还爱捉弄他。何凌山不出声,干脆把拉过温鸣玉手,牵着他朝台阶上走。温鸣玉这回倒很听话,不声不响地跟在何凌山身后,任凭他把自己往前带。好在这时佣人们都在前厅收拾残席,两人没受到任何打扰,没多久就到东苑。行至湖上那架水廊上时,何凌山步伐不由顿,抬头往檐角下长串随风轻晃红灯笼望去。
记得三年前那个雨夜,自己就是在这里对温鸣玉表明心意,他们也因此有第个亲吻。何凌山想得面颊发热,既甜蜜且惆怅,是那个吻揭露温鸣玉对他情意,也是那个吻导致他们整整三年分别。如今他像经历场长梦般重临故地,所幸身侧同是故人。
温鸣玉随他停下脚步,似是酒意未醒,倦倦往廊柱上倚,问道:“在想什?”
何凌山思绪飘忽,竟不知为何答出句:“今夜还会下雨吗?”
两人都长到二十岁年纪,身量已然分出高下。咏棠比何凌山矮上好许,又曾吃过他亏,被逼得不住往后退。也许是感到丢脸,咏棠猛地仰下巴,眼神狠得几乎带毒,却是色厉内荏:“你想做什,……叔叔就在这里,你以为他会任由你放肆吗?”
谁知何凌山目光仅在他身上停留数秒,很快就转开去。旋即,何凌山牵起与温鸣玉相握手,迎向咏棠怒视,居然大大方方地在温鸣玉手背上印下个吻。
“在前面等你。”做完这件胆大包天事,何凌山便离开,竟是半点都不在意温咏棠反应。
连温鸣玉都没预料到他会有此举,
温鸣玉微微怔,也往天际看去。许久后,他似乎明白些,捉住何凌山手把他拖到身前,对他笑:“不下雨也可以。”
何凌山听明白这句暗语,心怦然跳,不由仰起头,刚准备往身前人那边贴近,却见温鸣玉动作倏然顿住,将何凌山往身后拦,往长廊另头看去。
他目光变得十分凌厉,宛如瓦沿凝固冰凌,刺得那头走来人打个激灵。咏棠讪讪地僵在原地,不想后退,也不敢前进。两人分开及时,咏棠并未看见什,不过何凌山以为,就凭现在自己与温鸣玉站在起场面,也足以使咏棠,bao跳如雷。
不料咏棠神情惶然,依稀露出点哭相,只看着温鸣玉唤道:“叔叔,是呀。”
“找有什事?”温鸣玉神情稍微缓和,今日是特殊时节,他大概不想为难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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