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叛徒?”咏棠好不容易压住发颤嗓音,想让自己在对方面前不那样狼狈:“你少诬陷好人,帮中谁不知道,温家事从来都不过问,能出卖什消息?况且当家人是亲叔叔,为什要帮着外人去谋害他?”
他自以为这番说辞滴水不漏,忍不住得意起来,连视线都不再躲闪,理直气壮地戳在何凌山脸上。
何凌山嘴角动动,居然送给他个敷衍笑,继而做个手势,跟在对方身后人很快退出房外,把房门重新关好。
见对方往自己身边欺近,咏棠竟不由自主地哆嗦下,慢慢往后退。数个小时前何凌山在珑园找到他,两人刚打照面,这个人就如同
,你必定要被拖后腿。你给记好,半个月后,温家要是不倒,立刻派人把你带回去。”
可答应过敬渊啊!
令仪没有胆量把这句话说出口,他父亲虽然满意敬渊才能,但始终对敬渊忠诚抱有几分怀疑。从前令仪总是很体谅父亲忧虑,甚至为此暗暗发笑过,毕竟对方永远不会想到,敬渊对自己死心塌地效忠竟是源于爱恋。然而他很清楚,往后阮鹤江要再向他发起这种质疑,他再不能轻轻松松、像看父亲个笑话般不作回应。
与令仪分别两天后,尚英接到咏棠电话,刚听见他声音,咏棠就迫不及待地叫起来:“七哥,快来救救,盛欢疯,他想要命!”
抹刚刚酝酿出来微笑霎时凝固在尚英脸上,他捏着话机,任凭里面句句急促焦灼求救直往耳朵里冲。多少个日夜,他曾阴暗地期盼过这时刻到来,尽管它到来不会给自己带来点好处。与咏棠在起时间越长,这份期待也与日俱增,逐渐堆积成大团理不清也解不开乱麻,如今他终于能将它们痛快地撕扯开来,让躲在后面自己重见天日。尚英脸上控制不住地浮出抹笑意,这回笑是完全不需要酝酿。
他听见自己冷静地劝哄:“不要慌,你找个地方躲好,十分钟后就到。”
咏棠躲在尚英宅子里,几乎是掐着表数着数过完这十分钟,所幸他等待没有落空,手表指针跳,敲门声便准时响起。咏棠忙爬下床,满怀期待地拽开/房门,却不想出现在门外并不是尚英,而是两列身穿黑衣,腰上佩带凶器高大男人。何凌山就站在他们正中,恰好背对着窗,阳光在他脸上错落出分明暗影,在这刹,咏棠险些以为自己看到十几年前杀害他父亲母亲凶手。
他失控地惊叫起来,腿同时软,天真可笑地想把门重新合拢。何凌山把撑住门,几乎不费什力气就将它推开,语不发地盯着他。
这种沉默注视让咏棠毛骨悚然,没有语言干扰,他恰好能更加敏锐地感知何凌山情绪。这个人恐怕已经快被怒火烧透,双眼睛灼灼发亮,神情却是铁般冷硬,咏棠从没料到自己会有盼望何凌山主动对自己说话天,否则再这样下去,他害怕对方会直接在他脑门上来枪,何凌山绝对有胆量这做。
或许是他祈祷起作用,何凌山扶在门上手动动,眼中愤怒逐渐冷却成厌恶,终于平淡地、甚至是和缓地问道:“温咏棠,你知道温家是怎样处置叛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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