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竭力用自己体温把这具逐渐冷下去身躯罩住,他听见自己哭声,却不敢相信那是自己在哭。敬渊叹道:“没用,别为难你父亲。”
他用最后点力气抬起手,扶着令仪下巴,替他抹抹睫毛上泪。原来眼泪刚落下时候,竟能够这样烫。
“令仪,别恨,也……别爱。”敬渊声音越来越轻:“忘记吧,不值得被你记住。”
为达成夙愿,他撒谎越来越多,真话越来越少,仇恨把他变成个彻头彻尾骗子。令仪是与他完全不样人,对方有美好家庭,光明前程,如今他所能给令仪,只是个骗子最后点真心,但愿令仪能够听他话吧。
他视线停在令仪脸上,眼中愁绪散去,取而代之却是轻轻茫然。令仪等很久,却没能等到敬渊下句话,那抹茫然永远凝固在敬渊眼中,再也不会有别情绪替代它。
阮鹤江终于来到他们身边,抚抚令仪肩。他也没料到今日会发生如此戏剧幕,好半晌才开口:“燕南事故因他而起,最后也应该由他自己结。爸爸今天叫他来,就是为谈这桩事。”
说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衣袋,里面装着敬渊伏罪供词,是那人方才交给他。不过他没料到敬渊会这样狠得下心,不等他动手,便抢在前面结自己。令仪仿佛没有听见他话,仍旧用力搂着敬渊,发出声音像是从肺腑中撕扯出来般,已近乎于嚎啕。阮鹤江听不得儿子哭成那样,轻轻摇撼他几下,轻声唤道:“令仪,令仪?你明知道他骗你,何必为他伤心呢?”
“留不住他……”令仪终于呜咽着挤出句话,抬起头,惨然地望着自己父亲:“爸爸,还是没有留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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