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第五年。
俞锐安排好切,飞往美国。
朝思暮想人,马上就能见到,曾经无数次压抑,无数次堆叠想念也随之倾巢而出,怎都压不住。
可谁能料到周远清却在这时候忽然病倒,陈放又恰好远在欧洲进修,于是科里通电话就将俞锐拦截在转机途中,同时打碎他所有期待和幻想。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
俞锐下颔肌肉咬得发硬,胸口剧烈地起伏,他死死地盯着顾翌安。
僵持,沉默。
攥住顾翌安手不自觉地太过用力,以至于顾翌安那只手从手背到指节全都充血胀红。
不知过多久,他又倏然将顾翌安手给松开,跟着后退两步,用尽力气,狠揣脚,踢开满地易拉罐。
霎时间,阵叮呤咣啷刺耳又尖锐金属声,同时间响起,又跟着滚落地,彻底撕破这周围沉默夜空。
半晌,俞锐扯动嘴角:“不严重?小伤是?意外是?”
对,所有人都告诉他,那是场意外。
是名开颅术后患者出现精神错乱,产生幻觉,在凌晨深夜,值班医生都昏昏欲睡,所有人都毫无所觉情况下,拿着尖刀忽然在病房里乱刺乱砍。
顾翌安只是刚好在场。
尖刀刺向病房里小女孩儿时,顾翌安也只是下意识伸手挡下。
手心翻转向上,内侧位置还有同样道伤口,只是创面小些,看起来应该是从手背腕骨向下刺穿。
许久沉默。
莫名地,俞锐忽然就笑,他仰头喝下整罐啤酒,猛地将瓶子捏进手心,又狠狠砸向地面。
“腱鞘炎”俞锐冷笑声,“竟然真以为是腱鞘炎”
他望着顾翌安,咬紧牙关而又松开,闭闭眼大喊:“为什会真相信那只是腱鞘炎!!”
大洋彼岸,顾翌安其实已经拟好离职申请,递交给行政部门审批,就连霍顿开出丰厚薪资职位都没能打动他留
俞锐眼睛猩红,眼波里盛着地碎片。
“逼你走,不是让你去受伤,”他颤抖着从牙关里逼出声怒吼,“更不是为让你连手术刀都拿不起来!!”
那是顾翌安手,那是天生就为手术台而生手,他甚至把那双手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
意外两个字,能够说服所有人,却根本说服不他。
他就这看着顾翌安,指着自己,嗓音破碎:“现在觉得,自己彻头彻尾就他妈是个笑话!”——
谁也没想到,那把尖刀竟把他整个手都钉死在墙上,不仅刺穿他腕骨,还造成他永久性神经损伤。
后来,女孩儿安然无恙,伤人病患也因此入狱,顾翌安虽然受伤,但经过复健,到底还是重回手术台。
只是场意外
甚至除顾翌安手上留下前后两道疤,这切几乎可以当做从未发生过样。
可是——
顾翌安心都被揪紧。
他缓慢伸手,碰碰俞锐脸,指腹擦过他额头,遍又遍摩挲那道旧疤。
“不是很严重,”他轻声开口,温和地安慰,“别担心,你也看到,对没什影响,换成左手,也样可以做手术。”
俞锐抓住他手腕,抬起眼,眼里盈满温润水汽。
“只是意外,场谁都不想意外,”顾翌安看着他,深深看进他眼睛里,“切都已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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