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锐没那多耐心争论这些,抬手打断他:“再跟你说遍,处方单是开,院里要追究话,切责任在这,跟翌哥毫无关系。”
钟烨看看他,又看
避开顾翌安不谈,俞锐将处方单放回桌上,直接就说:“是开,有什问题吗?”
“有什问题?”钟烨嗓音很淡,语气却很重,“作为名医生,未被正式批准引进药物,随便就敢开给病人,你觉得会有什问题?”
在这点上,俞锐无从辩驳。
八院铁面阎罗,眼里从不揉沙子,钟烨看着他又说:“前几年临省假药门事情,不用提醒你吧,真要出事,你想让谁替你负责?八院还是周远清?”
提到周远清,俞锐立刻皱起眉,态度倏然变冷,表情也沉下去:“做过事,不需要谁来替负责,有什后果自己担着。”
展开后,他将那页纸放到桌上,五指按住,推到俞锐面前。
上面内容,只扫眼,俞锐就愣。
钟烨给他看这页纸不是别,正是当初在藏区医院,顾翌安给他那张处方单。
俞锐显然有些意外,拿在手里:“这张单子怎会在你这里?”
“这话应该是问你,”语气毫无起伏,钟烨看着他,“这张处方单,是你开给沈潮?”
起身,跟俞锐说声“抱歉”。
脚步声消失在门口,俞锐表情没变,还曲指抵住额头,深深地蹙眉。
敲门声再度响起。
俞锐再次抬眼。
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是梁主任去而复返,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钟烨。
“你担着?”钟烨嘲讽地笑声,“你是不是还忘,你身上处分到现在都还没取消,你这次又准备怎担?再去藏区呆两年?”
僵持半天,俞锐还没开口,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顾翌安站在门口,别没说,开口先回钟烨句:“替他担!”
他走进来,站到俞锐身边,直视钟烨:“处方单是写,有什问题也算,替他担着。”
“你担?”钟烨嘴角轻挑,“就算你在美国有职业医生资格,有权开出这张处方单,可你别忘,这里是国内,不是美国——”
沈潮是俞锐以前病人,小时候做过心脏移植,五年前又得脑瘤,俞锐前前后后三次为他主刀,可依旧没能挡住肿瘤恶变复发。
尤其距离沈潮心脏移植都过去三十五年,最近这年,沈潮来医院复查,心脏衰竭明显已经进入终末期。
以至于复发脑部肿瘤切与不切,对沈潮本人而言,基本毫无意义,甚至连考虑必要都没有。
心脏衰竭病人,终末期会经历常人无法想象痛苦。
顾翌安给处方单,治标不治本,最大作用也不过是在病人发病时候,暂时缓解症状,好让病人感觉舒服些。
也是,俞锐顿时想起来,八院OPO办公室最早就是钟鸿川牵头成立,钟老退下来以后,OPO直接分管在医务处下面。
看似管事是梁主任,但实际上,钟烨才是OPO最上层领导。
“怎?你也是为16床事来?”俞锐手撑在身后书柜上,长腿交叠,姿态散漫。
钟烨没答,进门后还反身把门给关。
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冰山脸,钟烨从容不迫地走过去,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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