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俞锐手撑在他两边，俯身和顾翌安对视两秒，而后勾起嘴角，转身迈向三米不到
四方小舞台。
冷白色追光自头顶落下，俞锐拿起吉他，正对话筒架，接着坐上高脚凳，单腿踩上踏脚横杆。
指间拨片滑动，舒缓旋律倾泻而下，俞锐深吸
口气，随后撩起眼皮看向顾翌安。
他贴近话筒，开口唱却不是歌词，更像是加
配乐段自白。
“13年，六月份，你走后不久，老院长做部分肝脏切除，术后恢复还算不错，在医院住段时间，出院后又被老教授管着，太咸太辣全都不让吃，也不让他喝酒。”
顾翌安轻声笑笑，于是阖眼默念道：“希望小鱼儿平安健康，洒脱自在。”
说完还未及俞锐反应，顾翌安睁开眼睛，轻呼口气，瞬间吹灭蜡烛最后点微光。
“这样可以吗？”顾翌安问。
眼看蜡烛熄灭，俞锐有些无奈：“好不容易有次许愿机会，就这样被浪费掉。”
“不浪费，怎
会浪费，”顾翌安取下蜡烛，瞥他眼说，“这就是
最想要生日愿望。”
你还欠十句生日快乐，每年生日快乐。”
俞锐心里倏然酸，喉咙也瞬间哽住。
他抿紧嘴唇，半晌才松开，贴近顾翌安耳朵说：“25岁翌哥生日快乐，26岁翌哥生日快乐，27岁翌哥生日快乐”
声又声，句接着句。
嗓音越来越抖，鼻音也越来越重，俞锐从顾翌安25岁生日快乐，直念到他34岁生日快乐，却又堪堪顿住。
眸光微动，顾翌安眼里闪过瞬惊讶。
伴随吉他轻柔舒缓和弦，俞锐低声笑笑，接着又说：“后来馋到不行，他就跑到隔壁赵爷爷家偷喝小酒，还顺便吃两块臭豆腐，结果味儿太大，刚进门就被老教授闻到”
“今年暑假医援去是内蒙，东子也去，们到第天，他就非闹着要去骑马，结果跑半马受惊把他摔下来，直接摔成小腿骨折在床上躺半个月，去趟啥事儿没干，还得辛苦苏晏每天照顾他”
“今年九月开学，从心外轮转回到科里，老师带上第台手术”
“十月，想想，”俞锐垂眼微顿，笑笑又说，“十
鸡蛋过敏原因，以前每年顾翌安生日，买来蛋糕只能算是个道具，许完愿吹完蜡烛，剩下只能靠俞锐个人解决。
这次得亏是有侯亮亮，俞锐总算是订到顾翌安能吃生日蛋糕。
他拿着塑料刀具，切下小块蛋糕放在餐盘里，又开红酒倒上，接着把顾翌安按在单人沙发椅上。
接下来便是他们心照不宣默契，也是以前每年顾翌安生日必有保留节目。
顾翌安也没动，惬意地靠在椅子上问：“今年准备唱什歌？”
黑暗中，俞锐眼尾渐渐湿润，他看着顾翌安，眼底片墨色，眸光中却像是含着雪花灯倒映出来点点暖黄色光斑。
“以后都不会欠，”沉吟声，俞锐接着又说，“三十五岁，生日快乐翌哥”
静默无声，烛光摇晃着。
对视眼里含着无尽绵延情意，顾翌安轻声应下，只回给俞锐个字：“好。”
缓过鼻尖酸涩那股劲儿，俞锐笑着提醒他说：“翌哥，你要再不许愿，这蜡烛可就得燃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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