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上，是俞锐从来不会让他输。
情绪渐渐平复，俞锐再次叫
声：“翌哥。”
“嗯？”
“也许
比不上叔叔阿姨，还有斯科特能带给你
帮助，也许你诺奖可能会慢很多年——”
微顿两秒，俞锐抬眸看向他，认真道：“但会陪着你，会跟你
起，直到你走上山顶。”
确如果航班出事，如果顾翌安出事，哪怕只是假设，他也无法想象，根本承担不起那样后果。
他期望顾翌安前路光明，可所有荣耀，成就，甚至地位，都不及顾翌安本身重要。
当年那走，顾翌安失去是只手。
而今，除彻底失去顾翌安，他早就已经无所畏惧。
四目相对，顾翌安眼神渐渐柔和，眼尾也挂上浅浅弧度。
他始终在说，偶尔因情绪太满而停顿，闭眼又睁开，遍又遍。
外面雨好像停，雨水滑过玻璃，蜿蜒出道道清澈痕迹，俞锐眼里却噙着温润水光，视野朦胧，片模糊。
“你不是符号翌哥，你怎
会是符号，怎会只是符号——”
他闭眼，咬住牙关，哑声道：“你是命啊”
脚步声靠近，顾翌安越过床沿移步到身后，环住他腰，手臂渐渐收紧，亲吻着俞锐额角，眼尾，还有耳朵，动作缓慢而轻柔。
是不懂顾翌安内心痛楚
只是他不敢想，不敢后退，只能固执地坚持，自以为是地幻想顾翌安可以重回他人生。
甚至哪怕顾翌安身边出现别什人。
哪怕他们就此走散。
直到当他看到顾翌安右手腕骨处狰狞旧疤，顷刻间，他所有固执和坚持，轰然倒塌…
年少时，他狂妄且自信，以为世界不过方天地，尽在他脚下，如今也许他早已不再是当年无所不能俞锐。
也许他人不敌千军万马。
但这次，他想想试试，为顾翌安，更为他自己。
顾翌安握着他手，轻柔地按着他指节，他看进俞锐清亮眼底
他其实点也不意外，可当亲耳听到俞锐说出这些话，他依然无法平静相待。
他深刻明白，俞锐所有矛盾和纠结都是因为他，也只会因为他。
不是因为不够爱，恰恰是因为太爱，也太在乎，在乎到全部有关他切，俞锐都会权衡，都会犹豫。
可如果不是因为这份在乎，他也不会如此笃定俞锐不会放他走。
看似放手搏，他赌赢。
半晌沉吟。
俞锐转身，抬眼看向顾翌安，眼底温润模糊，眼神却坚定：“不松手翌哥，以后都不会再松手，不会把你推开，也不会逼你走。”
指腹缓慢擦过俞锐微红眼尾，顾翌安轻声问道：“想好？”
“想好。”俞锐应道。
这些日子他想又想，无数次纠结矛盾，直到陈放彻底点醒他。
情绪堆积在胸口，俞锐转头，视线正对窗外，喉咙哽咽道：“可没想过你会受伤，没想过会伤你只手，让你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放哥问，他说如果那天你航班真要是出事，有没有想过后果——”
“老实说，不是没想过，是不敢想。”
“可以等，可以直等，你想去哪里都行，什时候回来，回不回来，都可以，只要你好，只要你好”
“但你不能出事，点都不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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