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身靠近,顾翌安贴近他耳朵:“其实,医大最早那株白海棠,是爷爷当年去日本游学时带回来。”
俞锐连表情都凝固瞬。
很难说清此时到底是什心情,俞锐只觉得,他和顾翌安似乎总有千丝万缕联系。
明明个性截然不同,可他们好像又注定会在起。
“所以——”
顾翌安偏头和他对视。
远处吹来风,阵阵地轻拂而过,枝叶晃动着‘唰唰’作响,淡淡花香由远及近,无止无尽般萦绕在鼻息之间。
与之相反,白海棠是无味。
不仅无味,花语还是苦恋,是跨不过去生离死别。
视线微垂,连眼睫都像是被风吹着轻颤好几下,顾翌安低声开口,不答反问道:“你呢,会觉得苦吗?”
俞锐只是没想到,老教授口中走走看看,竟会是以这样形式。
也许参加无国界医生,为遭受天灾人祸,身处困境而绝望人提供医疗帮助,直就是他们曾经共同理想。
虽然兜兜转转,迟到三十多年。
晌午将至,太阳光也越发灼热,俩人行走在稀疏斑驳树影下方,路沿着蜿蜒僻静小道慢悠悠散步。
不知不觉,竟来到医大情人坡。
问:“听说徐老每年都会去?”
顾翌安点头:“嗯,徐老很早就加入无国界医生,每年六七月份还有长点假期他都会去。”
虽然定居在美国,徐颂行亲人却早就不在。
在顾翌安印象中,无论是感恩节,万圣节,还是阖家团圆圣诞节春节,徐颂行都不在国内。
最开始,他也以为徐老也是去旅游。
顾翌安撤回身,看进俞锐眼睛,缓慢答出他答案:“不会苦,因为海棠花就是跟你命中注定。”
俞锐脑子“嗡”地声。
命中注定这样字眼,总是带着无限缱绻和美好。
何况顾翌安清哑低沉嗓音格外撩人,总
“不会。”俞锐摇头。
惬意舒适时候,他总是习惯性地扣着后颈往后仰,也嘴角挂上点儿看似轻痞弧度,看似漫不经心,眼神却是明亮而坦诚。
“这就是跟你该走路。”他接着又说。
顾翌安眼尾渐渐柔和起来:“那你想不想听个秘密?”
俞锐半挑起眉。
视野明亮开阔瞬间,俞锐驻足停在路边,他想想,这好像还是重逢后他和顾翌安第次走到这里。
不同于以前,曾经片皎白海棠树林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是矮至膝间风雨兰。
正值花期,粉白花瓣点缀在大片绿意之间,俞锐怔忪着出神,蓦地叫声“翌哥”。
“嗯?”顾翌安就站在他旁边,视线落在前方花海之上。
俞锐侧眸,无端问出句:“会觉得苦吗?”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不止无国界医生,徐颂行加入许多国际人道救援组织,每年都会亲身前往很多贫困甚至危险地方,尽其所能地提供帮助。
思及此,顾翌安沉缓着语气又道:“想这应该是徐老和老师年轻时就约定好。”
脚步顿,俞锐看向顾翌安,表情带着些许惊讶。
不过仔细想想,俞锐忽然就不奇怪。
记不清具体什时候,但他隐约记得很久以前,周远清也跟他提过,以后退休如果还能动话,他也想出去再走走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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