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惊又疑,望向轮椅上碧眼将军。对方只是泰然端坐,神色不动地望着远方鼓噪而来军队。执摧嵬军帅旗是个手持长戈、铠甲鲜明壮年男子,胯下龙驹佩银铠、束漆革,神骏异常,嘶鸣时扬起前蹄足有人多高。但见他翻身下马,将缰绳往旁侧侍从身上丢,望着城门前众人,哈哈大笑道:“紧赶慢赶,想不到竟落在女人和残
碱心头是前所未有欢快明朗——他直奔向东城门,路高喊着:“援军来——快开城门!快!”
守城兵七手八脚地将沉重城门打开,把血迹斑驳鹿砦拖到两侧。冯碱面命令粮官开仓抚恤伤兵难民,面令城内幸存所有*员、小至轨长尽数整装来候。他们在雾气未散黎明足足等半个时辰,才看到援军先行部队招展着猎猎旗帜,姗姗而至。为首将领翻身下马,扶起长跪在城门前冯碱。
“棘丘大夫,请起罢!”将领搀着他手臂,亲切道:“您以座危城、六千兵卒与五国强兵相持二十余日,大挫敌军气焰,功勋卓著,国君嘉勉有加,特令等前来增援……”
后半截抚慰之辞冯碱已然听不太分明,他吃惊地望着将领除去头盔后脸庞。杏目桃腮,皓齿朱唇,这竟然是位正当年华女将。
对方轻咳声,冯碱这才反应过来,自觉失礼地收回目光,低首拜谢道:“姚将军言重!守土抗敌本是吾辈分所当为。何况忧患未除,冯碱怎敢居功?请将军入内洗尘整顿,稍后同静候剩余三队援军……”
姚懿沉吟道:“事实上,仅剩两军未曾抵达。三日前,麾下骁果军与雒将军麾下虎阚军在徒骇河畔偶遇汇合,同……”
冯碱怔,抬眼望向眼前大军。先前匆忙顾,原来与姚懿齐头并列是辆桐漆轺车,旁侧早已有步卒小跑着推辆轮椅过来。冯碱心中隐隐不安,待看到侍从搀扶人从轺车上下来,又坐在轮椅之上时,他心中顿时像被人砸拳似,五味陈杂,倏尔莫知所措。
他往姚懿脸上看去,这位女将面上却是波澜不起、熟视无睹。显然,与这样毫无武力人共列统帅,对她自尊心是不小冒犯,但她涵养将其收敛成克制漠然之情。倒是那名将领从容不迫地迎着众人或惊愕、或失望、或讥嘲眼神近前来,神情自若地与二人叙礼。他言语精炼,辞令亦无甚出彩之处,唯独他扬起那双碧蓝色眼睛,交谈时短暂又凌厉地扫眼冯碱之时,总能让他感觉到此人身上有种精明强悍气息——某类习惯隐鳞匿彩、却善于窥探他人人所特有气息。然而还未等冯碱探究清楚,远方忽然人马大躁,兵戟锵然之声遥遥传来,扬起片漫天沙尘。
冯碱骇然道:“是敌军——?”
姚懿机变极快,握起缨枪飒然跨上骏马,喝令手下将官传令严阵以待命。待放目望去,远处穿着齐国兵卒装束斥候策马奔来,面挥着旗帜大声呐喊着什。她醒悟过来,蹙眉道:“并非敌军,是……前来增援摧嵬、训武两军。”回头望时,手下骁果军乍然受惊,阵型已然有所错乱;再看向旁虎阚军,却是方寸不乱,纹丝不动,兵卒玄甲端凝如沉沉乌云,竟无人因突如其来乱象而行差踏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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