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爷,您忘那茬?”李六鼠目转。
李六这提点,吴金顿时反应过来。
来当差之前,吴金就打听大户人家不会只把钱财归拢在处。
凡进到这牢里,被扒光身上财物只是第道,这第二道便是要受狱卒们给苦头,逼问出藏钱地方。
别说,这些人中还真让吴金挖出几个财主,每次有收获,吴金吃大肉,也分狱卒们喝些肉沫汤水,好让他们卯足劲继续审人。
狱卒应得干脆,这就往槛栏里重新捉人。
李逸是被平安撕心裂肺哭叫弄清醒,勉力睁眼就见狱卒架着人,平安半身子已经拖到囚室外头。
李逸头重脚轻硬撑起半个身子,开口时嗓子眼疼得都不是自个儿。
“把人留下!”
十多年货真价实皇太孙,李逸可不是白当,这是古代,上下之分自有天堑之隔,他骤然摆出生杀予夺架势来,狱卒明知这是个空架子,却还是下意识停脚步。
不开眼去。
吴金暗道,这位倒是真称得上玉人,都病成这样,皮相减几分,骨相却出来,吴金也是念过书,知道句美人在骨不在皮,更何况这位骨,那倒也是折修竹,不是朽木架子。
真是白瞎这风流模样,钱,钱,钱,要是这人能由着他卖该多好。不说卖个大价钱,这病恹恹,年纪也有些偏大,但怎说也是个宗室子弟,舞文弄墨,附庸风雅肯定是不在话下,说不定还能吹弹个什,就更能往高要价。
“吴爷,要不把那无关紧要卖?可不就有银子,还能赚回来点。”
吴金当头就给狱卒下,“这什馊主意,有没有紧要那是你能做主吗?再落魄他也是个宗室,卖?卖等校尉来提人,百个你都不够换!”
上头意思是不要弄死,至于伤残,可就没那多计较。
只可惜这些日子已审完圈,能捞到不足两成,大部分犯人是真山穷水尽。
吴金之前没折腾李逸,是因为还没轮到李逸,李逸就先病,如今被李六提醒,他当即就想起来。
等吴金说出意思,李逸还以为自
吴金直到此时,才头回觉得李逸是个货真价实皇子皇孙,人宗室到底是宗室,处境再落魄,派头还是天大。
“你病得不轻,身上又没分文,自然得卖你这随人,好换银子给你治病。”
吴金多少因着美人顺眼,如今财路也有,心情尚好解释句。
不想听这话,本该闹腾平安乖乖不动,李逸倒急得阵猛咳,“咳……你……要怎样,才能把人留下。”
吴金刚要不爽讽刺两句,叫狱卒快些把人拖走换钱。忽那两个押人狱卒中,走出个,正是前头提醒他卖人那个李六。
“哎呦!”狱卒抱头躲边,“吴爷爷啊,您这是想哪儿去?小说是那个小太监啊!那又不是什名牌上人物,不过是起跟着捉进来罢。”
吴金愣,说得对啊!
虽然卖钱不多,也能平这抓药钱,说不准还能有些余。
“去,弄两副药来,夜里头再加床被子,记得要破啊。药也别费钱,和大夫说能吊着口气,越便宜越好。”
有地方弄钱,吴金吩咐起来也爽快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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