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道斜疤士兵吹着枪口青烟,满不在乎地喝口酒:“老子守这多年城,从来没机会听曲儿。如今,那些常来得月台人们全跑
十三
画面二:
硝烟压城,呛鼻火药味弥漫着金陵。炮火声此起彼伏,房屋毁大半,随着炸弹轰炸“簌簌”落着碎石瓦砾。秦淮河已被鲜血凝固,河面结着层厚厚血膜,漂浮着乱七八糟人体残肢,颗人头轰掉半边脑袋,像个葫芦瓢盛满血水,顺着鼻孔、眼眶流淌。
千疮百孔街道满是炸弹留下弹坑,街上空无人,残存居民躲在屋内,等待着末日审判。
唯有秦淮河畔得月台,乐器声依然响着,十几个身穿旗袍、盘着发髻女子面色死灰地轻声弹唱。几名士兵喝得酊酊大醉,醉眼迷离随着歌声拍掌应和。
鸟瞰人间乌云再也忍不住,倾盆大雨,如泪。
李甲仰天狂笑,披头散发跌跌撞撞走:“绣花鞋真好看,绣花鞋真好看……”
孙富满脸肥肉抽搐地扭曲变形,尖声对杂仆吼道:“还不快去捞!”
树林里,两个人影闪而逝。
“你确定那个东西就在百宝箱里?”
绣花鞋,怀抱深红色檀木小箱,浓妆艳抹地立在船头。
李甲痴痴地望着杜十娘:“十娘,你真好看,就如初次见你。”
杜十娘凄然笑,掀开箱盖,顿时珠光宝气四射,箱内满是稀世珍宝。
“李甲,看到?这是毕生积蓄,当初你要赎,青楼欢客,哪有真情实意?为验你对真心,瞒下不说。你为吃苦,看在眼里,记在心头。本想后半生侍你如君,却被柳遇春污身子。”杜十娘抓起把珍珠撒入河里,“也罢,对不起你在先,你矢言在后,皆是报应。”
孙富见到满箱财宝,大惊失色,踏入江里急道:“娘子,对你片真心。莫做傻事,跟回去。休家中婆娘,娶你做正室。”
终于,个女子再也忍不住,“哇”地哭,摔掉琵琶,夺门而出。
“砰!”
枪声响起,女子轰掉半边脖子,鲜血从焦糊烂肉里迸出篷血雨,随着惯性又往前冲几步,仰面摔倒。女子捂着脖子,嘴里“咯咯”喷着血膜,雪白大腿微微抽搐,沾满鲜血,煞是刺眼。
其余女子们停弹唱,目光漠然地目送伙伴死去,没有任何表情。
对于她们来说,死亡,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或许这样死去,是最好解脱,如果落到日本鬼子手里,死亡反倒成很奢侈幸福。
“这时候你还有心思想任务。”
“你收拾孙富,处理柳遇春。”
“好!”
“对,不反对你把这件事记录下来,能不能把杜十娘写得好些?她很无辜。”
“懂。”
“孙富,你娶妻时,也说过对她片真心这句话吧。”杜十娘冷笑着,“世间男子,都是猪狗!”
“你真美,”李甲嘴角淌着涎水傻笑,“绣花鞋真好看。”
杜十娘柔声说道:“相公,十娘今生最后次叫你相公。和你相处日子,是十娘最快乐回忆。若有来生,你对说,绣花鞋真好看,便知是你来寻。”
说罢,杜十娘怀抱百宝箱,纵身跃入江中。江水滚滚,水花化作波纹,荡到岸边,浸透李甲衣衫。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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