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却不笑,淡淡问道:“东袖,当初你说宫里不是人呆地方,如今可还这样想?”
东袖道:“跟在严大人身边,自然不会这
小周怔怔思忖许久,终于是点点头。
朱炎明身体底子厚,伤势好极快,只是掌伤心肺,胸口处总是隐隐做痛。太医说此病无葯可医,只在调养,不可动气,不可动怒。朱炎明笑着看向小周道:“这世上敢惹朕生气,也就只有你。”
小周道:“杀微臣不就百。”
朱炎明叹道:“看看看,老毛病又犯不是?”
小周道:“微臣就是这个脾气,皇上也是知道。”
朱炎明这倒就是半月,朝中诸事都落到景鸾词头上。傅晚灯停职待查,是指望不得,忙得他焦头烂额,只好把朱炎旭也拉来凑数。顶要紧件事还是审讯刺客,只是还未等到过堂,那刺客就已嚼舌自尽。
景鸾词难得静下心来扪心自问,只觉得那刺客来着实蹊跷,左思右想,怕这事与严小周脱不干系,却又苦无凭据,不好明说,只等着寻个机会,再旁敲侧击点与朱炎明。
小周情形却好许多,偶尔还会怔怔发呆,言行举止却已便利,朱炎明便让他在身边服侍,他又哪里是做得这种事人,连葯盅都端不稳,朱炎明便笑他是书生意气,百无用。他倒从不跟人犯口舌,也不还嘴。朱炎明说得没意思,就叫过他来戏弄番。他自这场大病,人显得更加沉静,连先前些微抗拒也没有。朱炎明笑道:“这样乖巧,朕都不认识你。”
摸摸他头又道:“其实朕也不要你别,只怕你日后得报应。”
小周微微震,听他轻声道:“有朕在日,便护你日,若护不得你,你也就随朕去吧。”
朱炎明道:“就是知道,所以才要你改。”
小周便不再说什,朱炎明也处处容让着他,两个人各退步,倒难得和睦起来。
过些日子,朱炎明看小周身边服侍人不顺手,就把东袖又调回来。东袖见小周十分开心,攥他手道:“严大人,没想到东袖还能活着见到你。”
小周见她瘦不像样子,知道她是吃不少苦,笑笑,也没说什。
东袖对小周是百个贴心,常常是不待他出声,事情就已替他办周全。小周时常望她出神,东袖笑道:“严大人这样看,皇上可是要吃醋。”
他勾起小周下巴,让他仰面望向自己,笑笑道:“你该盼着朕多活几日才是,别总想那些有没有。人生在世,求些什呢?功名利禄,都是再虚浮不过东西,自己快活才是真。”
见小周不说话,贴近他脸道:“就算不快活,也要学着让自己快活,这其中道理,还用朕教你?”
小周轻吁口气道:“微臣明白。”
朱炎明笑:“明白就好,这世上事原本没什公平公理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又见过哪个王子为庶民伏诛?你是个聪明人,这些年来直走不出局,无非是跟自己过意不去,又能伤得朕分?”
小周几近惊怖猛抬眼,朱炎明盯着他眼眸道:“朕疼你,那是你福气,别把福气做丧气,致到那个时候,朕可就是真救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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