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夏参衍这好人居然会不得善终。
有时候他恍惚间看向床上毫无生气夏参衍,怎想也想不明白,怎上午还和他交谈甚欢人,到下午就再也睁不开眼。
任湛忍着夺眶而出泪意,将手中沉厚残缺笔记放在床头柜上,哽咽道:“……主人,这是……他留下,您看看吧。”
当他知道夏参衍离开那刻,他就觉得司锦卿似乎也要离开,他有些害怕,他只好将最后希望寄托在这里面,然后盼着这本笔记里内容能救救他。
………………
但后来司锦卿二十六岁那年年初凌晨。少主哄着年少夏参衍睡下,下楼时唇边带着温和笑,垂眼对楼脚任湛笑说:“看到烟花。”
任湛也笑。
由于长辈公务繁忙,而任湛又从小跟在司锦卿身边,所以任湛和家人并不很亲。他没有朋友,这些年只有司锦卿是他唯依靠。
所以那年,当他看到孤独少主终于找到自己璀璨烟火,他真为他开心。
并且那之后司锦卿慢慢爱笑,话变多,人也暖。
司家族人和上上下下仆从都有点怕他,任湛也不例外。
只是任家上下追随司家多年,身为任家接班人,身为独子任湛自然也就肩负起追随少主重任。
可他毕竟比司锦卿年少,面对这样少主也不免心生畏惧。
司锦卿年少有为,他背上是整个司氏家族,他永远是三尺神明,高岭之花。
于是任湛就怀着这种崇敬与畏惧跟着他。久而久之,他真跟着众人把他当成神。
窗外寒风凛冽,昨天还晴空万里南阳夜之间白雪漫天。
司锦卿始终没有去碰那本日记,只是坐在床前静静握着夏参衍冰凉绵软手,不说话,不吃东西也不睡觉。
他闭闭干涩眼,垂眸吻吻夏参衍手,突然张张唇想说什,可是当手指触到他安静脉搏时又倏地闭上嘴,只是顿半晌,还是忍不住沉默、遍遍吻他手指。从小指到拇指,他将那只瘦弱惨白手抓在手心里,妄图将自己温度传到他死寂肌骨里。
最后
看向夏参衍时候少主是最明朗温柔。
哪怕后来被司家逼得没办法,司锦卿不得不暂时和夏参衍分开,那种独属于夏参衍柔情也再也没有从他眼里剔去过。
而今他小少主,终于还是失去他烟火。
所以当他无意中翻开这本笔迹,看到首页夏参衍写下那句话时,他突然崩溃起来,心口闷痛到喘不过气。
原来两个相爱人,也不定会在起。
以至于后来他才恍然发现,这位小少主只比他大岁,他是个人,他有血有肉。
他还记得司锦卿十八岁那年年末家族宴会,大厅内觥筹交错,槟影相缠,热闹非凡。而他和司锦卿站在寂静后园里,迎着凛冽风看漆黑夜空。
那天晚上无星无月,他不知道司锦卿在看什,可小少主似乎就是看准某个点,动不动盯着那片无垠黑暗看很久。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突然听小少主怔怔说:“听到烟花声音,可为什看不到烟花呢?”
当时任湛还很青涩,惶惶低着头,不敢应声。但他却后知后觉开始明白,那时小少主该是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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