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角靠近厨房那地上还躺着个摔成两半烟灰缸,旁边溅点儿玻璃渣子也没清理,像是专等着程峰回来看似。
直照看老头那大妈回乡下老家过年去,临时找个小姑娘。见程峰进门立马拎包往肩上挎,大衣早穿好扣整齐,也不客气,直接开口找程峰把这两天工钱给结走人。临走还撂下句"这样还是趁早送疗养院,对病人对家属,都好,也花不几个钱"。
程峰没出声。等人走,回头见陈卓已经声不响拿扫把清扫那地狼籍。
陈卓立刻抬眼看他:那你呢?
程峰没答。
安静小会儿,陈卓像是自言自语说寒假作业都做完,回去也没事干……跟你去店里好不好?可以,可以陪你说话啊……
红灯变绿灯,车子陆续往前挪动。看着程峰仍慢慢随前面车流拐弯,陈卓顿时觉得说不出沮丧。抿着嘴,垂着脑袋,几乎将半个脸都窝在厚厚毛衣领子里。
过会儿,他听见程峰说:店里也冷,你在那玩要多穿点才行。
空调出风口呼呼冒热气声音。连MP3都没开。
暖气太足似乎有点热,于是隔着安全带颇有些费力脱羽绒服,校服也脱,都扔到后座上,就穿着件大大套头毛衣。
气氛有些沉闷,让陈卓觉得浑身不自在怪异和别扭。很想要说点什或者做点什来缓解下又不知该从哪儿下手。两个多月没见着程峰,其实早想得不行。
老爸老妈都没这想过。
忽然就有点委屈。靠,他点也不想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啊……
陈卓仍埋着脑袋,怔几秒,立刻探身到后座上抓起那件橘红色羽绒服三两下套在身上,拉链直拉到顶,穿得整整齐齐然后才眼巴巴望程峰。
那摸样看在程峰眼里,不知道什感觉。只捏着方向盘手指下意识用力,攥很紧,半天才逐渐松开。
那天终究还是没能去成车行,两人都没去。看护个电话打过来抱怨说病人又砸东西您还是赶紧瞧瞧吧回来,狗都躲厕所去……
于是刚调头车子又原路拐回去。
情况没看护形容那严重,两人进院子时候大狗还欢欣鼓舞迎上来扑腾,扑完陈卓再蹭陈卓。老头挺安静捧着茶杯靠在躺椅上看电视,眼皮都没抬下。
先前强行吻他那通之后程峰就安静下来,他以为还会有什,但程峰只是路捏着他手腕子回到大厅。尽管这样,陈卓还是有不安感觉,于是悄悄反手也抓住程峰手腕,直到坐回桌子旁边。
右手捏着筷子在碗里扒菜,左手始终垂在桌巾底下攥着程峰手掌,像无意识在那儿微微捏来抠去,把玩他掌心硬茧。
程峰仍夹菜,吃菜,同旁人偶尔说笑。直到垂在桌子底下手被陈卓从指缝里个个穿过去,有点固执地交握,手腕相贴。才忽然捏捏掌心里他手指头,像安慰。
就这个动作,陈卓心情就像是有豁然开朗感觉。本来以为已经没事,可现在这样,又让他开始觉得心里没底。
车开到十字路口时候,程峰总算开口说:外面太冷,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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