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金贵闻言,像是终于有人撑腰来般底气十足:“人安远说有道理,天天叨叨,你系个安全带要死啊?出个意外怎得哦,你忘你二舅?那年……”
侯军“腾”地站起来,面色古怪地瞪夏安远眼,把他工具包往身上甩
“刘哥你好。”夏安远对他露出个笑,“福哥让跟着你熟悉熟悉。”
“别那客气,叫老刘就行,他们都这叫。”刘金贵伸个懒腰,翻身下床,“走吧,带你去看看,是熟手吧?”
“嗯。”夏安远点点头,临走之前回过头看眼里边下铺睡着那人,他知道那人是醒着,但直到他们关上宿舍门,那人也没起身。
因为有经验,夏安远上手很快。午后正是日头最毒时候,整片工地都被烤得炙热,夏安远接过钢管,隔着手套都感受得到钢管热度,不知怎,他忽然想起来那个“今天砖格外烫手”表情包,有些想笑。
把钢管送上去,他看见刘金贵坐在架子上,边拧水平杆件联结,边跟旁边个身材瘦小男孩说话,见到夏安远来,他蛮热情地打招呼:“安远,这是侯军,们个宿舍,中午你来那会儿他在睡觉。”
得少百,这个没问题吧?”
夏安远早有心理准备,对这价格还算满意,他点点头:“没问题,谢谢福哥!会好好干,以后还请您多照顾照顾小弟。”
“行啦,”徐福巴掌拍到夏安远肩膀上,他本来想拍安全帽,手伸够不着,“你先去宿舍把东西放吧,待会儿去找老刘,就那个叫刘金贵,让他带着你熟悉熟悉,要没有问题,工资就从今天起给你算。还有,咱这要买保险得自己掏,看你年轻,得多提醒你两句,别为挣钱不要命,保险上上,安全帽戴好,咱高高兴兴上工来,平平安安回家去!”
夏安远沿着工地边缘没走多久,就找到那排活动板房,宿舍还不错,空调浴室都齐备,前面几间已经住满人,有间是夫妻房,还有个空位,他看眼直接略过,径直走到底,最里面那间只住两个人。
他拉着行李箱进去,轮毂声音吵醒睡午觉人。
侯军闻言转头看着夏安远,夏安远也看着他。
看起来十八九年纪,脸上很干净,没有汗水和灰尘混合痕迹,长相蛮清秀,但没什记忆点,因为太瘦,显得有些尖嘴猴腮。
“你好,叫夏安远。”
夏安远扣上安全带,收获侯军个鄙夷眼神:“你第天干这个?这才几层,系什安全带啊,不嫌麻烦。”
“打工千万条,安全第条。”夏安远没所谓地对他笑,“是来挣钱,没命还怎挣钱。”
“哟,这都开工多久,才来啊?”
睡门口上铺那个翻个身,迷迷糊糊撑着脑袋往下看。另个人睡在里面下铺,没什动静。
“嗯。”夏安远选个最里面上铺,把行李打开利索地收拾起来,其实也没几件,很快就被他拿出来放进堪称简陋衣柜,他铺好被子,站起身看看这两个室友,“叫夏安远。”
“夏安远……名儿挺好听。”上铺那个坐起来,年纪约莫三四十,黑壮黑壮,脸憨相,“叫刘金贵,你喊老刘就行。”
他就是刘金贵,这倒省得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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