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夏丽叫住他,无视病房病友家属打探夏安远眼神,望向他被疲惫装满,却仍然十分漂亮双眼,轻声道:“你是不是……忘记妈妈话。”
夏丽见夏安远来,虚弱地笑笑:“吃过,你呢。”
夏安远点点头,他在工地食堂买两个馒头吃,北方面很筋道,味道还不错。
“今天感觉怎样?”夏安远床单掀开角,熟练地给夏丽按摩起小腿来,“天气热得很,妈你也别偷懒总在床上躺着,还是起来走两步,到走廊转转。”
夏丽伸手想摸夏安远比之前短很多发茬,夏安远便乖顺地将脑袋放低,趴到她腿上给她摸,医院消毒水味在他低头瞬间充斥鼻腔。
夏丽手有些颤抖,她摸到满手汗和灰尘。
,气冲冲地走。
“你小子!看脚下!注意安全!”刘金贵没喊住人,不好意思地冲夏安远笑道:“这是兄弟侄子,脾气有点大,你别跟他般计较。”
夏安远取下手套抹把脸上汗,这才想起眼镜早收起来,但工地上干活戴个眼镜确实不方便,他也不打算戴,把脸抹得脏兮兮,掏出工具准备干活:“没事,还是小孩子嘛。”
徐福果然是个耿直,见夏安远下午干活卖力,刘金贵也对他赞不绝口,下工结钱时竟然真给他天工钱。
夏安远换掉衣服,攥着钱往医院走,他们这个工地离夏丽医院不算太远,坐公交车也就四十多分钟,以后他每天下工都来得及去看夏丽会儿。
“……工作还好吗……”良久,夏丽问他。
夏安远抬起头,握住夏丽手,扯出笑来:“很好,妈你别担心,这个工地工头和工友都挺好,工资也不错,还是日结呢,不像以前年底结账不好要钱,你呢,就安心地在这治疗,你儿子努力赚钱,咱们争取早点把病治好,回老家买个小房子,带花园那种,你没事儿就种种花养养菜,小日子美得很。”
夏丽开始还边微笑边安静地听他说,眼中却渐渐蓄满水光,她捂住眼睛,声音里有隐忍哽咽:“是妈妈拖累你……小远,咱不治吧,妈知道自己身体是个什情况。”
“妈,别说这些丧气话。”夏安远情绪倒是很平静,“只要没倒下,切都还有希望,咱能治好第次,就能治好第二次。”
他站起来,把被子给夏丽盖好,背挺得很直:“时间不早,先走,明天再来看你,妈。”
路过医院大厅,夏安远注意到休息椅上坐着对依靠着抹泪老年夫妻,手边放着堆缴费通知,有人听到动静为他们停留几秒,随即又匆匆离去。
这些年他不知道跑过多少次医院,比这更让人揪心场景也不知道见过多少次,开始他还会掏些钱出来,哪怕只是杯水车薪两百,几十块,但很快,他连为他们递上纸巾力气也没有。
他刻也不驻足地走。就算他愿意做菩萨,也是尊自顾不暇泥菩萨。
夏丽住在间三人病房里,这会儿夏安远和别人合请护工吃晚饭去,夏丽醒着,面无表情地望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
“妈。”夏安远把买来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吃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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