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他躲在名流宴会角落,眼就看到传说中纪家大公子——那时他还不知道他名字,但他那耀眼,想不看到他都很难。
纪驰被簇拥在人群之中,站在所有人目光聚焦点,表情冷淡,眉眼锋利,俊朗过人模样已经初见雏形,恍若天之骄子,不过十五六岁年纪,举手投足却散发出远超他这个年龄气势,要众人谄笑地讨好半天,他才肯屈尊降贵地向你举举酒杯。
夏安远只敢偷看小会儿,但其实只需要两秒钟,纪驰模样就会在他心上深深留下烙印。
他没想到他会在公交车上再见到这位千尊百贵少爷,即使他只穿着身简单T恤短裤,身冷傲气质也让他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但他戴着耳机,耳机线长长地蜿蜒进裤兜,像普通男孩那样边听歌边目空切,这又为他显著增添几分少年人青春朝气。
回工地路上,夏安远恍惚地看错好几辆车。他知道其实如果纪驰既然已经发现他,真要再来找他,凭他势力,自己无论如何也是躲不掉。
可他觉得现在这个工作挺好,夏丽又刚转院,短期内他不想,也没能力再东奔西走。
昨下午送走小张后他就立马办张新电话卡,工资也不打算往银行卡里存,留够生活费,拿点就往夏丽医院账户充点。他整天在工地与世隔绝,只要不接触网络和实名制东西,怎样也能拖上个半年,到那时,夏丽化疗应该也快结束,他再找过来话,他俩也能说走就走。
想着想着夏安远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到可笑程度,这多年过去,他怎就敢肯定那人还记得自己,怎就敢肯定那人是来找自己,就算是,自己说跑就跑,落他面子,他怎还会打算要再找到这里来。
那些毫无逻辑又看似很古怪浪漫事情,如同阿飞正传里,旭仔每天下午三点到苏丽珍处买罐可乐,不过是有钱人时兴起,用以撩汉把妹无聊游戏。
少年夏安远坐在最后排,目光穿过空荡车厢,有意无意地停留在他身上。
他猜想纪驰要离家出走,要体验生活,是临时起意,没有零钱坐车,更别提公交卡。然后他果然在投币箱前愣片刻,从钱包里掏出张红票子随意塞进去,架势老套得像极言情小说霸总角色。
车上人不多,因此众人惊讶视线得不到遮掩,他们没有
他长出口气,被车颠得摇摇晃晃,望向前面,这时候天色已经暗下去,从城里开往城郊公交车依旧载满人,背着包、拎着饭盒,表情麻木姿势统地靠在座位刷手机。
或许在造物主眼里,这车、路上所有公交车里人,都是他随手甩下泥点,有胖点、有瘦点,除此之外,他们并没有分别,日出时到岗,日落时下班,按部就班做着相同事情,娱乐着同样娱乐,日复日、年复年年,终其生,完成最伟大事情不过是为宇宙中人类这个渺小物种繁衍生息提供些微薄力量。
但夏安远曾经在公车上遇到过造物主精心打造作品。他又想到那辆迈巴赫,那个地位不凡男人,不自觉地在空中书写他名字。
纪驰。
在公交车上那次相遇,并不是夏安远第次见到纪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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