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叫他四个月韩大哥,算他半个徒弟,最后却死在他面前。
就差步,他早去半个时辰就能救下他。
他从怀里掏出个带血令牌,交到段胥手里,道:“沉英死前让给你,他说……他没有食言,你愿望,他守住。”
段胥看着那个染血踏白军令牌,恍惚间想起他还是踏白军将军时,沉英说过他以后愿望就是要保护他和贺思慕,他只觉得是孩子话。
但是沉英当真。
丁进和史彪各自领命,营帐内烛火跳跃着,映着段胥疲惫神情,他手直紧紧握成拳,不曾松开过。
史彪铺开地舆图,段胥撑着桌子站起来,慢慢走过去。史彪将前线情况告诉他,原本段胥料想到丹支只是假意求和,离开前线时曾经有番排布,嘱咐各地守军若丹支反攻则先据地固守,先耗着丹支。
但是赵纯来彻底打乱段胥安排,急于立功他令军队主动出击,以己之短攻敌之长,几次战役打下来前线尽是缺口,损失惨重。
幸好幽州还在。
那是沉英用命救下来。
他看到段胥时便瞪大眼睛,丁进个蹿步上去捂住他嘴,道:“不要声张。”
史彪甩开丁进手直接扑上来,道:“段帅!段帅你可算来!他娘赵纯根本就没和丹支人打过仗,蠢得连驴都不如!兄弟们说两句他就说们不服号令,们被害惨啊!就连……就连沉英都……”
段胥脸色暗暗。
史彪注意到段胥脸色苍白,便更愤恨道:“段帅你身体怎?是不是遭那皇帝老儿暗害?们……们灭丹支就别回去!反他娘!”
“史彪!”段胥和丁进同时喝道。
甚至于死后执念仍不能化解,变为游魂,出现在鬼册之上。
段胥握着那个令牌,身体晃晃便弯下腰,吐出口血来。周围阵惊呼,韩令秋扶住他,他握住韩令秋手,抬起眼睛望着韩令秋道:“这个令牌,你拿着。”
韩令秋怔怔。
“踏白军将军战死,将令牌托付给沉英,沉英又托付
段胥闭上眼睛,他握紧拳头,指尖扎到肉里痛感令他睁开眼睛,重新整理战局。他正与史彪讨论着,丁进便带人进来。
“段帅,这次……除军将士,还带个人过来。”丁进转过身让开路,段胥便看见他身后那个人。
烛火跳跃下,那个人身形高大,脸上有道斜跨整个面部狰狞伤口,眼里却只有沉痛。
段胥沉默瞬,唤道:“令秋。”
韩令秋走上两步,他喉头哽哽,轻声道:“听说幽州遇险事情便赶过去,但还是晚步……没救到沉英。”
史彪被他们喝得愤愤停话头,方才番慷慨陈词之后才他注意到死在地上赵纯,他虎目圆睁恨不得踢赵纯两脚,站起身来道:“段帅你说要怎办,们听你!”
段胥瞥眼地上尸体,道:“赵纯因北岸战事连连失利,引咎自尽。他带来那几个人……”
他望向丁进,道:“战死前线。”
丁进弯腰领命道:“是。”
“把赵纯和地上卫兵尸体处理下,然后让信得过校尉叫过来。”段胥对丁进说道,转而对史彪说:“把地舆图打开,们分析形势,讨论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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