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姐说着，起身到厨房操持几样清淡素菜。
扑鼻香
小菜上桌时候，男人说：“拿酒来。”
黄姐
怔道：“没有酒
。”
男人惊奇道：“咱们家里，怎会没有酒呢？”
黄姐说：“你总是不来，
又不喝酒，留有何用？就把酒都给村里人。”
有些禅意。你修炼得成精。”
黄姐说：“谢谢夸。可惜过分。若是真修炼成精，也就不会叫你来。还是凡心重重啊。”
男人坏笑道：“这好这好。你是原配，无论在外面有多少女人，你总是排行老大。只是平常看你冷若冰霜样子，若不是想呼吸这里新鲜空气，是不会到这里来。”
黄姐道：“不用装出无辜样子。知道你心思，无论在外面发多大财，如果家乡人不知道，你就是锦衣夜行。得不到大满足大惬意。你从家乡把娶来，安顿在这里，你做些什
，全都知晓。作用，就是每隔几年，随你回次老屋，光宗耀祖。人心里都有个结，你结就是让当年小瞧你人，都恨自己瞎眼。添着你鞋尖，求你施舍给他们点好处。你摸透脾气，知道是个不计较人。你爱怎样做，就怎样做。知道什都不会说。呢，个平常乡下女人，有现在日子，也就该知足。
咱们是两好和好，常常写信或是回家去看，人家都知道你在外面混得飞黄腾达，光耀门庭。呢，本来就无所求，能有青菜豆腐吃，就是天大福分……“男人说：”好好，你是火眼金睛，将脏腑看透。这世上能把看得这样通透人，没有几个。所以，不是把他们当作仇人，就得当作亲人。好，们不说这些，好不好？端上你青菜豆腐，让被鱼虾填得生出沼气胃，也顺畅顺畅。“
男人说：“荒唐荒唐！酒，是普通酒吗？都是玉液琼浆啊！乡下人能喝出什好来？你这不是明珠暗投吗！”
黄姐说：“送出东西，也像泼出水，要不回来。你若可惜，此后再别把任何贵重东西放这里，是不配。劝你别出口伤人。你也是乡下人。骂他们就是骂自己。”
男人说：“好好，不说就是。谁喝都是喝。你个女人，在乡下住着也不容易，也得围下个三两帮手，能理解。只是，今日良宵美景，无酒怎行？你到村里小铺打上半斤散酒，哪怕是高粱烧，也尽兴。”说着，
黄姐道：“按老法子做啊？”
男人说：“那是当然。这个世上，吃过万万千饭菜，没有比得上家乡豆腐。这个世上，玩过多少女人，没有你这样淡泊平和。这就是为什总要回到你这里来。就像长江里有种龙鱼，无论游出去几万里，终要回到当初它孵化成鱼地方。所以，到你这里来，并不是可怜你，而是要你可怜可怜呀。”
黄姐用手抚摸着男人头发，发丝在她手下分成缕缕。由于反复地摩挲，发根处油脂蔓延开来，正值壮年男发显出蓝色光泽。
“真享受啊。要常常到你这里来。”男人说。
黄姐说：“你还是不要常来好。你若来得多，也让你搅得浑，你在天下就没有个干净地方。可以存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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