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对话（2 / 17）

罗：对。现在闭上眼睛都能回想起，他当时进入们宿舍那个狼狈，以及在地下通道突然看到他，

有次开湖南老乡会，他们没叫，问：“为什不叫？”别人说：“今天开是长沙老乡会，是省城老乡会，你又不是省城，叫你干吗呀？长沙话你会说吗？”后来问另个长沙同学：“他们今天怎没叫你，你不长沙吗？”他说：“别人今天是长沙市老乡，是长沙县。”所以那时候，你就觉得自己真是很愚蠢，用这种所谓省际划分，划出来优越感。

陈：瞬间也会崩塌。

罗：对，就简直是愚不可及。

求学时期

罗：1999年在政法大学读研时候，有天，突然有人带来个很“奇特”人，跟们相比较，穿着就很破嘛，身上还有些味道。（那人）说这是谁谁（室友）老乡，晚上就睡下铺。说“可以啊”。后来才发现他是个来寻求帮助农民。们就帮他去处理，帮他做法律援助。其实，也不觉得们帮多少忙。印象很深刻是后来他离开们宿舍，就睡在学校地下通道里面。他不好意思（再继续睡在宿舍），那时候是冬天。

陈：这种敬畏会让你觉得，就是命运给你东西，你要好好攥住。

罗：那肯定，因为这切是你所不配，所以要回馈。

大学时期

陈：这个就特别有典型小镇青年，天之骄子这种感觉哈，路开挂，下子考到北京。

罗：第次到北京，觉得好大。当时，来宿舍第天晚上，就买几瓶啤酒。说：“来，初次见面们晚上……”

陈：虽然你们很热情，可是他觉得好像打扰到你们。

罗：对啊。最后们说：“你赶快回去，你在这待着没什（作用）。”然后们借给他点钱，他就回去。

陈：那是你人生中第次看到，个在绝境中求助人，是吧？

罗：以前经常就是偶尔空谈，空谈完之后喝得醉醺醺，甚至抱头痛哭，但这些东西都很虚。现在，这是个真真实实个人来到你们面前，而且当你看到他案件，你会发现法律是可以帮助他，然后你就觉得很有意义。每个案件，它影响个人生，影响个人家。

陈：所以他是第次把那个东西活起来，就在你们面前。

陈：你那个不安分少年又（出来）。

罗：对呀，本身就是个不怎循规蹈矩孩子，只是因为被管束着。到大学，放浪形骸，率性而为。经常和同学喝酒，放声歌唱，还会骑着自行车绕着北京城转，甚至还会骑到天安门广场。有次骑自行车去时候，胎都没气，也坚持骑到。

陈：哈哈哈，那时候你们在唱什呀？

罗：《海阔天空》，粤语歌。虽然在广东同学面前不唱粤语歌，但是在别同学（面前）唱粤语歌，是完全能唬住他们。

们那个时候还喜欢开湖南老乡会，们互相抱怨，说其他省人好蠢，辣椒都不吃，居然吃馒头不吃大米，这怎搞？！们直说，惟楚有才，于斯为盛。岳麓书院写“大江东去，无非湘水余波”。后来续句，“大海东流，无非耒水涟漪”。就是你很狂妄，而且很夜郎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