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侍从惊讶地看昭明帝眼,又看向慕灼华,心中暗道不得,可甚少见到昭明帝笑得这开心,这个慕灼华简在帝心,前途无量啊!
昭明帝信重总管太监轻声提醒道:“陛下,是否召见下个考生殿前对答?”
昭明帝这才回
慕灼华注解无为,又谈何为治,自上而下,从里到外,把经济民生、德育教化方方面面养蛮策说个通透。
昭明帝开始还带着笑,后来越听越严肃起来,不时陷入沉思。旁太监运笔如飞,将慕灼华话字字写下,挥汗如雨,待慕灼华说完,他手依然抖成筛子。
昭明帝沉默许久,才勾唇笑,道:“善!”
三十息成文,如此思谋,如此文采,如此年纪……
昭明帝仔细端详慕灼华,心中有些惋惜,若是身为男儿身,那就更好。他心中本是属意沈惊鸿为状元,沈惊鸿确实是无可挑剔,但慕灼华也是不遑多让。
能利国利民之事,无分大小。”
慕灼华番娓娓道来,深入浅出,说得旁边仕宦也不禁轻轻点头,深以为然。站在慕灼华身后考生,有许多人都曾在簪花诗会之时讽刺过她,但如今听她这说,也觉得她说确实有几分道理,暗自为之前态度感到羞愧。
慕灼华态度不卑不亢,却开头便将昭明帝捧捧,让皇帝听高兴,往下话便也好说多。这话里话外透露着个意思,就是陛下圣明有为,番邦百姓都等着您去解救他们呢。
这种臣子说话艺术昭明帝倒不少见,却见慕灼华个小姑娘板着张清秀稚气小脸,说起来也套套,不禁有些好笑,偏偏她说得有理有据,让人生不出玩笑心思。
“看你胸有成竹之态,这策问想来是作无错。只是今日殿试你犯大错,污试卷,虽然临危不乱还交四句,但也难以服众。不过朕可以再给你个机会,你把无为而治用来注解养蛮策解释给朕听,朕给你三十息思考时间。”
昭明帝时陷入沉思,殿上之人跟着面面相觑,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慕灼华自觉答得还算不错,更何况有昭明帝那个“善”字,她心中着实踏实许多,只是这会儿昭明帝又沉默太久,她难免也有些忐忑起来。
过不知多久,慕灼华便听到昭明帝又带着笑意问句:“你既讲教化,又讲经济,却不讲军事,难道不打仗,便能得四海归?”
慕灼华怔,随即道:“打还是要打,教化大兴,国富民强,这才好打胜仗。教化他们,是为不打仗,打仗,是为让他们坐下来好好听话。”
昭明帝失笑,指着慕灼华道:“你啊你啊,话都叫你说完……”
慕灼华心中大喜,俯首道:“圣明无过陛下!”
用无为而治注解养蛮策,这又有什难?但是昭明帝给她三十息,却是存为难她心思,慕灼华也不好露出太得意模样,便故作为难,皱眉思索番,待听到声磬响,她舒展眉眼,认真答道:“无为,而无不为,顺治,则天下大治。圣人治国,顺时应势……”
“……因势利导,民心所向,则事无有不成……”
“……藏利于民,泽被万姓,则民无有不忠……”
“……广开教化,人心思,则国无有不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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