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尚且如此,也不知长房那处是否管教得更为严格。
想到长房那处,薛鹂不由地记起那位赫赫有名嫡出大公子,早在吴郡时候她便听闻过这位表兄美
即便是说给母亲听,也只会得来几句奚落,她才不会自讨无趣。
次日二房夫人礼佛回府,姚灵慧立刻带着薛鹂去见过夫人与祖母,也同府中几位娘子们打过照面。
偌大魏府如今主事是长房大夫人,二房脉多居于西侧,长房则是东侧,府邸大到日走不完。薛鹂她们便住在西侧院落中,走去拜见祖婆便花大半个时辰。正堂女眷们皆是衣着光鲜,各色罗裳相映比繁花更为惹眼。
薛鹂美艳有余,却也因此显得不够端庄。如今来魏府只穿素色衣裳,发髻也都梳着温婉低髻,多以金玉为饰,好显得更为柔婉。
祖婆卧病在床许久,连说话都含糊不清,她们只在屋里待片刻便出来,剩余时间都在与二房娘子们寒暄。
等走入魏府,才知第望族豪奢并非虚言。
即便是薛鹂心中早有预料,在看到眼前亭台水榭时依然觉得有几分目眩。
当真是移步换景,无处不华美,连某个不起眼檐角都有着精细雕花。
姚灵慧母亲虽出身魏氏,出嫁后却鲜少与本族中人往来,以至于她对魏府记忆也十分模糊。想到魏氏如日中天模样,又忍不住在内心悔恨自己当初不听劝告,拒绝与魏氏郎君姻亲,转而嫁给个拖累她小半生负心汉。
安置她们院落因着有棵长势很好夹竹桃,起名为桃绮院。等到房中,姚灵慧屏退家仆,拉过薛鹂手,不厌其烦地说道:“阿鹂,们母女二人日后荣华都系与你人身上,你也看到魏府是何等恢弘,魏氏家风严谨,立身行事最重礼法,日后切记谨言慎行,倘若能得长房夫人欢心,必定能为你谋得门好婚事……”
二房夫人拉过薛鹂手,笑说道:“这还是头回见你,竟出落得如此标志,站在那处都移不开眼,知道该唤什吗?”
薛鹂眉眼微弯,腼腆地唤声:“舅母。”
二夫人柔柔地笑过后,又扭过头与旁人打趣几句。
晌午时薛鹂同二夫人同用午膳,得赏赐后才回到桃绮院。
不过日,薛鹂便见到魏氏家风严苛之处。即便是家仆也都谨言慎行,主子发话时俱是垂首正色,连走动时亦会整齐地成列,而非互相挤挨着嬉笑。
薛鹂边打量房中陈设,边如往常般敷衍地应话,哄得母亲去睡,这才伸手去摸那模样新奇青金色香炉。
魏府中人倒确不吝啬,便是对待她们这样处境困窘旁支,也并未随意地糊弄,连庭中花花草草都十分名贵,屋里布置便更不必说。
此番来洛阳虽说辛苦些,却也十分值得。
只是不知以她身份,要何时才能见到梁晏,想必他早已记不得她。
薛鹂母亲从前也是个温婉良善美人,只是嫁与她父亲,被数不尽琐事磋磨成个幽怨妇人,从前才情傲气也都消磨个干净。母亲心想让薛鹂攀上高枝,在外受气便会对她动辄打骂。幼年她还有几分活泼,如今人也沉稳许多,连梁晏都不曾与母亲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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