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将近酉时还不见回府,便去净檀山接回来。”
来洛阳路上,她花费重金买下张较为详略洛州地图。若是不出错,净檀寺与琅山相隔不过五里路,而她去往净檀寺路,亦会是梁晏回到侯府必经之路处。
她想赌上赌,兴许能见上梁晏面,倘若时机恰当,能与他说上两句话,于她而言是再好不过。
薛鹂闻言不算太意外,琅华居士名声远扬,仰慕者不在少数,时不时会随他心意开上几日清谈会,有许多士族公子慕名前去拜见。前几日来洛阳时候,她在路上与两位士人随行,正好听他们在议论琅华居士清谈会。
薛鹂将梁晏诗文倒背如流,自然能看出他也曾受到这位琅华居士影响,曾有好阵子崇尚玄虚。为此她也曾留心这位居士,知晓他清谈多会持续五日。若是猜不错,梁晏此次也会赴宴。
按照他以往惯例,清谈结束,约莫就在这两日。
薛鹂合书,杵着下巴坐在窗前想想,冷不丁问道:“舅母前几日去净檀寺礼佛,当真灵验?“
“许多贵人前去,应当是极为灵验。”
谈。冠在他头上美名多得数不胜数,她总能因此人而学会些夸人新词。有说他少年成名,十三岁便在清谈时让大儒涕泪,亦有说他十五岁在出游时,轻易用计谋解北狄攻打凌州之患。而关于他样貌,更是被夸得神乎其神。
赞誉过多,反而显得不实。
毕竟出身显赫,日后又是魏氏当之无愧家主,自然有人争着抢着去攀附讨好。三人成虎,成百上千名士去夸他,假也能成真。
比起这些,薛鹂更好奇这位大公子,是否当真生得副天人之姿。
总归时日还算长久,日后总能远远窥上眼,便知道是否只是徒有虚名。
薛鹂若有所思道:“如此……祖婆身子不好,也做不什,明日随去净檀寺替她老人家祈福。”
姚灵慧回府后,得知薛鹂要去寺里给老夫人祈福,心中有些不大情愿。薛鹂早猜到她心思,只让她对外称身体不适,留在府中静养,也省得太过迫切地挤入高门,惹得夫人们心中鄙视。
薛鹂早起后仔细梳妆打扮番,唇上微红口脂更是衬得肤如凝雪。银灯为她梳好发髻,望着镜中映出华容,忍不住感叹道:“世上怎有娘子这般好颜色。”
薛鹂习惯地敷衍笑笑,并没有应声,脑子里又冒出些陈年旧事。想到如今已身处洛阳,似乎连那记忆中少年身影也变得清晰起来。
等到出门时,她见到廊下排列成线蚁群和略显湿润石刻,步子不由地微微滞,忽然间想起什,又回身去吩咐留在府中侍女。
桃绮院不算太大,薛鹂有些认床,早早地便醒在房中背书。姚灵慧用过早膳,犹豫着带她多走动,好与府中各位娘子相熟。
薛鹂以身子不适拒绝她,说道:“们才到几日,不必太过心急。”
姚灵慧并未理会,带着侍女离开。
不多时,薛鹂侍女银灯抱着绢布回来,告知薛鹂:“琅华居士果真在琅山有场清谈会,娘子猜得真准。”
银灯压低声音,又说:“听闻小郎君也去,只是连居士人都没见到,又被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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